上九層塔是有時間限製的,不然也不會難倒這麼些人!
依照寧沉的說法是,他們可以分工合作,先以最短的時間上去第六層,然後留一個人牽製住守關人,那個牽製的人選暫定為天海樂琊。
當然,這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第六層是地級高手,我…”他聲音稍作停頓,忽然看向顧幽離,將背上的長刀解了下來,遞給她。
“我已經聽父親說了,修行界之中,隻有你可以治療我身上這傷,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這長刀跟著他數十年,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以此作為承諾,也是他最大的誠意。
顧幽離看了一眼長刀,展開白玉扇,又合攏,又展開,又合攏,來回往複,刷刷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極其刺耳,在櫃台記賬的童子橫了她一眼,卻也未多言。
天海樂琊的心情可謂複雜至極,他性情本就暴躁少有耐心,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挑釁到現在,他與顧幽離接觸極少,並且,當時試煉之際,他可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將她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由此才上演顧鈴木大鬧青雲宗的場景。
仔細算來,他與她之間,竟還有幾分過節。
這幾份細小的過節讓他忍耐住了,即便那扇子搖的聲音再大,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刷刷刷聲音繼續響起,寧沉開口了,“收了我的扇子就是我的人,你要好好對待它。”
砰
扇子立即回到了他的懷中。
寧沉臉色立即一黑。
這女子真是躲他如躲蛇蠍!
太傷心了!
顧幽離沒了扇子玩,開始喝起茶來,她看了一眼天海樂琊,輕聲道,“說實話,我並不想這麼快治好你身上的傷。”
這話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她以天海家那位至尊為籌碼,壓製著一直沒什麼動靜的琅環,這才放心的在外麵遊蕩。
若是這麼快就將這籌碼用掉,誰也不能保證會出什麼幺蛾子。
在場的眾人卻被這句話說得一愣,怎麼也不明白這小妖女拒絕的這麼快作甚?
腦回路都不一樣,如何都理解不了她這樣做的目的。
麵麵相覷的時候,窗外又開始起大風了,呼啦啦的,甚是壯觀。
天海樂琊在寂靜與狂風之中焦躁不已,沒人比他能急切的想治好身上這修為倒退的毛病!
誰也不能理解逆水行舟,唯獨他一人不能前行的狀態。
他脾氣一日比如一日的要大,一言不合就開始拔刀怒視,他極端的想證明自己的存在與武力。
可惜,都沒有用。
他咬牙抬頭,看向顧幽離,“為什麼?”
“因為啊,我與雲仙宗有過節。”她微微一笑,直接說道。
這一句話可算點醒了眾人,寧沉也明白了她的心思,舉著扇子一笑,邪魅生姿,“這個你盡管放心,琅環閉關三個月,你完全有能力躲過去,再者,如果你有危難,我立即上報宗門,就說我媳婦遇難了,但凡你出事,我終生不娶。”
他眸光如火一般炙熱,雙手隨著桌沿遊移,都快握住她的手了。
“寧四,你能正經一點嗎?”她雙手環胸,絲毫不給他傾訴衷腸的機會,目光如刀鋒一般冷冽,刺的寧沉心微微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