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
晴空萬裏,萬裏無雲。
青雲宗大殿之上的比武台也搭建好了,上上下下幾千人擠在一旁的看台邊,各派掌門坐在最前麵,然後再是散修以及一些世家子弟。
天機閣的一些長老今日統一著裝,灰色長袍加身,目光肅然。
第一場筆試其實算不上正式的比賽,都是還未進入人級的青年上台熱熱身,圖個熱鬧。
各門派派來的幾個好苗子,上去演練一番叫幾聲好,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人級弟子開始上台。
修行大會進行的如火如荼。
不遠處的叫喊聲時不時傳入耳中
凝元峰這邊,顧幽離與拓跋驚寒正在商量怎麼解毒。畫骨安安靜靜的躺在桌案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材放在一側,冰冷的寒針坦露在光線之上,
兩人四目相對。
顧幽離皺眉,“我說了,這是解毒的一個步驟,你不要想這麼多。"
“解我身上的毒,為什麼要放你的血?”拓跋驚寒依舊抓住這個重點不放。
顧幽離清冽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動粗了!”
她對病人一向說一不二,不許有任何質疑,現在拓跋驚寒這個樣子已經讓她有些惱怒了,好不容易才做下這個決定,臨門一腳,怎麼也不可能就收手!
“你直接告訴我,這次解毒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危害?“
“你不相信我?”
“我是不信令千山,他當時下毒的時候就說過,能解這毒的有兩種人,一種是醫術超過他,隨意便可解決,一種,解完肯定會自傷!”
顧幽離聽得心裏一個咯噔,隨即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會這樣的。”
最後拓跋驚寒還是拗不過她,任她割開手腕,由紅色的鮮血流進藥材之中,泛著寒光的長針一下子便紮入了他的百彙穴。
“相信我。”她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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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海之上,兩道人影縹緲而立。
君遷子一襲灰色長袍,墨色長發之上帶著些許銀白,俊美的麵容之上麵無表情,他轉過身,看著身後正在垂釣的老人,輕聲問道,“靈船最佳啟動時機是在什麼時候?”
“半個月後。"垂釣的老人帶著鬥笠,看不清楚樣子,手中拿著魚竿,對著茫茫海水漠然無聲。
君遷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老翁,我想暫且在這兒住下。”
“公子隨意。”垂釣的老人微微一笑,手中的魚竿輕動,嘩啦一聲,他收起絲線,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兒便出現在魚鉤處。
“老翁不問一下為什麼嗎?”
“有什麼好問的,左右不過青瀾那孩子最近心情不好,嘴又開始毒的不得了,你受不了也正常,要不,一不做二不休,跟我一起去上麵看看?”垂釣的老人回過頭,平常的麵容之上掛著幾分笑意,他看著君遷子,輕聲道,“靈船耗資巨大,可謂千年難得一遇,不用突破那一句境界便可去往最高處,你真的不心動?”
君遷子輕笑,說道,“我會去的。"
老人微微一笑,垂首不語,繼續將魚鉤拋入海中。
孤舟之上,兩道人影飄飄渺渺,如乘風而去的仙人一般,忽而,上方有黑鷹盤旋,一個飛旋間,黑色的竹筒便噗通一聲落在了船身之上。
君遷子目光一閃,上前將竹筒撿起。
一封來自青雲宗顧幽離的信便展開了。
“有病,速來醫!”
五個大字讓君遷子眉眼之間的笑意顯得愈發深沉,他握緊手中的白紙,看著老翁,說道,“我有要事,先走一趟,替我問師尊好。"
說罷,足尖輕點,整個人很快的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