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六停步,看了一眼顧幽離,說道,“顧姑娘,趙某還有要緊事,這批買賣到此為止,若以後去錦州,就拿這個令牌來尋我,趙家必有厚報!”
他拿出玉牌,遞向顧幽離,神情凝重。
“你找到了更重要的事?”顧幽離抬頭疑惑說道,“剛才那瞬間你看到什麼了?”
趙五六竟然這麼快轉變情緒,佛千麵也不殺了,著急的就準備回錦州。
“我想好了,我的確有一個辜負很久的人”趙五六嘴角揚起幾分笑意,目光泛著些許亮光。
“她有多重要?”顧幽離無意識問道,腦海中又閃現拓跋驚寒的影子。
“重要到,我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來管其他事了。”
趙五六瞥了一眼重傷的佛千麵,冷聲道,“念在你讓我想起了她,就懶得殺你了!”
佛千麵輕笑,“趙錦宗倒是養了個好兒子。”
趙五六離去的突然,顧幽離與佛千麵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場中再次恢複了寂靜。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轉身便離去。
般若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說了一句,“你難道不知道,她就是開啟盂蘭盛市的人?”
佛千麵臉色一變,許久,長歎一口氣,“糊塗了!”
“時間不多了,合作吧”般若篋出聲道,“如何?”
佛千麵看了一眼漫天風沙,微笑道,“有何不可”
真宗與密宗向來不和,但是同屬西陵大佛殿,在這關鍵時刻合作一次,倒也算的上美談。
——
紀雲疏在櫃台上畫著九中錦,神色周正,認真至極。
趴在地上的朱暮音已經緩過了幾分氣息,她拖著斷了的小腿,慢慢往外爬去。
紀雲疏目光不轉,看也未看一眼朱暮音,執筆淡淡說道,“我雖不如那女子下手重,但是你若是踏出這店鋪一步,我也會讓你試試我的手段的。”
朱暮音聽著這冷淡的話語,周身一僵。
隨即,她滿目哀傷的看了過來,祈求說道,“公子,那個女人—”
“我如何?”顧幽離一身清冷的走了進來,目光盯著朱暮音,說道,“我臨走前的那句話忘記了?”
若你再說一句,我便斷你一處筋骨!
朱暮音回想起那句話,臉色煞白,捂著小腿不敢再說一句話,全身蜷縮起來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至極。
可惜,在場無人憐惜她。
紀雲疏看著顧幽離,目光一亮,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剪刀便走了過來。
“姑娘,你坐下,我這就幫你修剪一下。”
顧幽離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想起他確實盡責的幫她看住了朱暮音,也就沒有再拒絕。
“來,坐吧”
紀雲疏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張椅子,遞到她麵前,顧幽離神色一怔,心道這人隨手就拿出東西的做法倒是與她的袖裏乾坤差不多。
她坐在椅子上,沒有細想這個問題。
腦海中拓跋驚寒的影子依舊徘徊不散,她沒有精力再想其他。
“閉上眼睛。”紀雲疏輕聲說道,手中的剪刀到了她的眉心。
顧幽離怔怔的看著眼前剪刀的,忽然說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哢擦
紀雲疏雙手顫抖的望著剪了一個坑的頭發,不敢再看顧幽離。
他伸手,將她的頭發撥弄了兩下,準備再剪一下。
“有嗎?”顧幽離再次問道,眼底多了幾分茫然。
紀雲疏拿著剪刀的手有些顫抖,他看著一直在說話的顧幽離,氣惱說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