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雪了，無數行人駐足而望，看著天際飄然落下的雪花，眼底滿是驚詫。
顧玄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見沒有，造化玉蝶碎裂，九重天都開始下雪了。”
顧幽離沉默不語
“五年後我來接你回去”顧玄低聲道，“你有五年的時間和這裏的一切告別，包括那個小白臉。”
顧幽離目光一閃，抬首看向顧玄，“五年後你要是沒來，我去哪找你？”
“不用找我”顧玄輕笑，“我們命裏相連，骨肉不離，總會再相聚。”
顧幽離差點被這句話感動到了，接著她意識到兩人的身體不知道重塑了多少遍，早已經不是當初從一個娘胎掉下的親密關係。
她忽然有些失落
＂怎麼了？舍不得那個小白臉？”顧玄湊近問道，看著眼前這小丫頭眉目悵然，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他都還沒找到媳婦呢，怎麼她反倒先要嫁出去？
顧幽離抬眸，“你說話注意一點”
誰是小白臉呢
顧玄登時氣笑了，這才多久，就已經護著別人了，以後要是真成了，那哪還有他的位置啊！
“我不同意你們處對象！”他站起身，擺足了老幹部姿態。
顧幽離：“這你管不著。”說罷，她又追問一句，“你怎麼不說說和紀非歡的事情？”
顧玄頓時偃旗息鼓，坐下身，懶散靠在椅子閉眼裝死。
顧幽離悶笑，站起身，將卡卡肉餅一樣的身子蓋在他臉上，咳了咳，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腔調就開始教育道。
“咱老顧家還指望著你傳宗接代呢，你可是千傾地裏一棵苗，萬裏沙漠一滴水，做事可不能糊塗啊！”
顧玄翻了一個大白眼，“滾”
青歌站在水畔，望著酒樓窗邊那兩個相談甚歡的兄妹，目光多了幾分詫異。
她看著顧玄，發現他是處於一個完全放鬆並且毫無戒備的狀態。
笑是開心的笑，惱也是真惱，一切如此自然而真實。
回想起來，和他們在一起時，他眉眼深處始終藏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她久久的看著，雖然聽不見他們再說什麼，可是那種誰都無法融入的氣氛卻讓她不敢上前打擾。
雪花飄零落入水中，她餘光一撇，看著自己這一身白色輕甲，忽而覺得有些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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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酒樓整整坐了三個時辰
直到天色漸漸暗淡．，外麵白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幾個穿著薄衫的小孩子圍城一團好奇的玩著雪球。與此同時，遠方河畔處，也有笛聲響起，笛音渺然，越過重重水麵，直抵眾人耳側。
“涼州曲”
顧玄目光一亮，嘴角揚起，出聲道，“這是涼州城啊！我在這也是有房產的！”
像是從多年不穿的衣服兜裏摸出了一百塊錢，他此時的眉飛色舞的樣子簡直讓人驚歎。
“你至於嗎？”顧幽離打了個哈欠。
顧玄一副‘你真傻’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旋即拉著她就消失在酒樓，轉眼停在了一處院子門前。
院子就在湖畔不遠處，下雪天，外邊竟盛放著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是一顆顆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綠與雪白之間，流光溢彩，美得可以奪去人的呼吸。
顧幽離刹那就清醒了許多，“這裏風景不錯啊！”
顧玄揚眉，“那當然”
他又不是真正的妖怪，當初四處遊曆，不願意住破洞妖廟，就隻好住客棧，可是客棧人多嘴雜，他也不習慣，好在那時身後跟著一個老鼠精，隨時願意為他肝腦塗地，花點閑散銀子討他開心根本不在話下，自那以後，他走哪兒，哪兒就有他一套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