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注射的是麻醉劑,現在的手術也沒有進行多久,偏偏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有種生命在不斷消失的感覺。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又眨了好幾下,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東西,就見到醫生拿著手術刀衝著自己心口處的位置去!
這不對勁!一個配型手術罷了,根本不會牽扯到心髒!
一瞬間,她腦海裏閃過千絲萬縷,在手術刀落到自己心口處之前,忽然凝聚起全身的力氣往旁邊挪了一下,手術刀的位置偏了一下,落在距離心髒幾厘米處的地方!
安允之被打了麻醉劑,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隻聽到醫生不滿地喊了一句:“偏了!”
第一刀沒有成功,主刀醫生準備再來一次。
先前那次已經用盡她全身的力氣,等第二次的時候,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手術刀距離自己心口的位置越來越近。
“噗”的一下,是手術刀劃入心口的聲音。
明明打了麻醉劑,她該感受不到疼痛,可她還是覺得有劇烈疼痛感從心口處蔓延開來。
“為什麼?”她張了張嘴,隻能發出無聲的這三個字。
她覺得自己逃脫不了,很有可能今天就交代在這手術台上,到時候大可以說手術失敗來掩飾她被人害死的證據。
在這個時候,她沒有對死亡的害怕,隻是有些悲傷,沒能看到謝離的病治好,也無法看到他長大,成家立業。
就在她等著迎接自己死亡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人強硬推開,謝靖琛看到手術台上的安允之一身鮮血,旁邊的主刀醫生正要將手中那閃著冷芒的手術刀再次刺入她心口時,雙眸布滿冷意,如冬日凜冽刺骨的寒風,“住手!”
林秘書帶著人上前製住醫生和護士們,將安允之從手術台上救下。
“迅速安排人搶救!”謝靖琛視線一轉,落到那些瑟瑟發抖的醫生護士上,“將人帶走!”
“謝少,手術還沒完成呢。”主刀醫生大著膽子說道,得來保鏢一個粗暴的推搡與嗬斥,“閉嘴!”
那些被帶走的醫生護士們哭著哀求著,奈何謝靖琛無動於衷,醫院裏因為這一出都驚呆了,紛紛在議論著是發生了什麼事。
院長得到消息時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他麵前,討好地求饒:“謝少,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您放心,我們一定讓人用心搶救安小姐,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謝靖琛冷著一張臉,周身縈繞的逼人寒意讓院長越發害怕不安。
林秘書幫忙出麵打發掉院長,“那些醫生護士就算不是這件事的主要策劃者,那也不是無辜的,他們現在膽子已經大到公然借著手術的名義進行殺人行為,讓人很難相信他們的醫德。”
院長趕緊點頭,“是是是,林秘書先生您放心,我現在就辭退他們!將這件事通報界內!到時候絕對沒有一個醫院敢錄用他們!”
別說是出了這件事,就說惹上謝少,就足以讓那些醫院都為之忌憚了,生怕錄用這些人就會觸到他的黴頭。
“你先下去吧。”林秘書揮手將院長打發離開,轉頭詢問謝靖琛,“謝少,我們現在是先去太太的手術室嗎?”
“不。”他劍眉微擰,薄削的唇瓣勾起冷笑,“去樓上。”
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段青禾的病房正好就在這家醫院,在樓上的VIP病房中。
那天從謝家離開後,她“發病”昏倒,之後就被送到了病房裏繼續住著。
現在她還在病房裏與段母說著安允之手術的事情,“要是她能夠就此死在手術台上就好了!”
段母給她撚好被子,一臉溫柔,“放心吧,那個醫生拿了錢就一定會辦好,除非他想得罪段家。”
“是嗎?我倒想知道,如何得罪段家。”一道帶著薄怒的低沉男聲冷不丁在門口處響起。
“靖琛?”段母看到他,臉上一瞬間閃過慌張,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靖琛哥哥!”段青禾則是一臉驚喜,“你是來看我的嗎?”
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從那天我在謝家發病離開後,你好久都沒出現,我還以為你不來看我了。”
她完全扭曲了事實,選擇性遺忘那天是自己裝病,想借機逃避他的怒火離開。
聽她這麼說,段母順著她的話接下,“快坐下吧,你沒來的這幾天,青禾一直在念叨你呢。”
“不必了。”謝靖琛冷冷拒絕,“我來是有事。”
“什麼事?”段母一愣,心下有著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