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去書房,林山南向他彙報調查的事情,“那個女人找到了,據她所說是一個病人跟她說的這件事,那個病人是男的,等我們再去查那個男病人的時候,對方剛好出院了,失去了線索。”
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聲音低沉醇厚中透著不自知的冰寒,“那個女人現在在哪?”
“現在將她帶到我們這邊一處地方看管著。”林山南低頭回答。
他靜默思索,指尖在桌子上輕輕敲著。
那一下一下敲桌子的清脆聲像是也敲在了林秘書的心裏,讓他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安排一下,讓那個女人去道歉。”沒有記錯的話,對方推了人就走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林山南很快明白過來,“是。”
通話就此中斷,他站起來,走到窗旁邊。
書房這邊光線明亮,窗口這邊的視野也十分開闊。
從這邊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莊園的門口自別墅處的景象。
他視線冷凝地看著,片刻,端了一杯紅酒過來,淺淺飲了一口。
如深淵般不可捉摸的眸裏是一片沉靜與漠然,像是在夜色中窺伺獵物的獵人,一抹暗芒迅速閃過。
不一會兒,書房外傳來一道女聲:“靖琛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那是段青禾。
房內的人依然站在窗邊,毫無反應,似是根本沒有聽到。
房門又被敲了幾下,“靖琛哥哥,我是要跟你說一下小允的事情。”
幾秒後,房門打開,頎長料峭的男人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著她,“現在就可以說。”
“就站在門口嗎?”對於他的冷言冷語,段青禾沒有絲毫不滿,臉上笑意未變,“我是沒意見,就怕這對你和小允都不好。”
她知道他在乎安允之,就搬出了這一點。
果然,謝靖琛冷冷看了她一會兒,就側開身。
她走進去,將自己做的東西先放下,“這是我剛剛煮的甜品,靖琛哥哥,你先喝一下吧。”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在另外一邊坐下,“有話直說。”
她心裏有些委屈,想到自己的計劃,又強壓下了,“我這次去醫院的時候,碰到了裘醫生,就是當初阿離的主治醫生,他向我打探了一些小允的事情。”
看到他的目光變得越發冰冷又不善,她趕緊解釋,“當然,我並沒有說什麼,倒是小允懷孕的事情,有些瞞不住。”
她頓了頓,心下揣測著他的神情,繼續說著,“後來電梯就故障了,然後我跟小允從樓梯下去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喊著有急事,就撞了小允,我覺得她有些可疑,你們到時候可以從這方麵查。”
“還有一點有些奇怪。”她作出回憶的表情,“原本小允被推下樓後,似乎還有個人藏在其中,在她想要抓住前麵的杆穩住身子的後,那人好像推了她一下,要不是小允奮力抓住,說不定現在情況更嚴重。”
她說到這裏,臉上有些可惜,“遺憾的是我沒有看到對方的麵容,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她說完後,謝靖琛神色依然冷淡,並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情緒。
這讓想要以此打探一些消息的段青禾有些失望。
“靖琛哥哥,我覺得你們到時候可以從這兩個身上下手,興許能查出什麼也說不定。”他神情始終冷淡,段青禾探查不出什麼,清楚再留下來也無濟於事,還會破壞現在的好局麵,幹脆起身,識相告辭。
臨走前,她視線不經意般掃過茶幾上的甜品,有些遺憾。
要是謝靖琛對自己的提防心沒那麼重,當場喝下多好?
不過她也不在意,本來甜品就是刷好感而已,她真正的來意是表明清白。
她知道今天安允之的這件事,與對方同行的自己必定逃不開關係。
這個計劃沒有成功,她還需繼續待在謝家,不能暴露自己,主動上前送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使自己變得清白,是十分必要的。
就算謝靖琛要懷疑自己,必定也無法太肯定她的嫌疑。
她微微低著頭,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她並不知道,她說的另外一個人,其實是謝靖琛派過去的張助理。
聽了她的話,他依然十分懷疑她。
思索片刻,他讓林秘書將調查的另一部分重點放在段青禾身上,並且去查一下,她在醫院裏見到裘然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調查很快出來了,她的確見過裘然,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具體說的是什麼,監控調查不到。
“撥出幾個人,去盯著裘然。”他冷聲開口。
結果是他們盯了一會兒,都沒有什麼收獲,反倒是浪費了人手。
就連段青禾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在謝家住的這段時間,從表麵上看,是真的在全心全意照顧著安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