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宸，你在幹什麼？”
夏若瑤蹲在他身邊，看著他那手上那道深深地劃痕，鮮血已經將傷口掩蓋的不清楚了。
還好沒有傷到大動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若瑤，別哭，我沒事……”季司宸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那張緋紅的臉漸漸地變得蒼白起來，黑眸也漸漸地變得清澈明亮。
“你別動，我給你止血……”
“別，讓它流。”他抬手止住她的動作。
夏若瑤搖頭，“不，不行，不能再流下去了。”
季司宸半睜著眼睛，輕聲道，“流點血，我的腦子會清醒一點。不然我怕，我會傷害到你。”
他怕傷害到到她。
就劃破了他自己的手。
夏若瑤的心猛地抽動一下，鼻子也酸溜溜的。
那些鮮血很快就沾濕了他的衣服，她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這鮮紅的血液……
還有眼前這張蒼白的麵容……
一瞬間，夏若瑤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顧青衡就那樣死在她的麵前，鮮血濺到她的身上……
他卻還笑著，讓自己別害怕。
“不要，不要！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夏若瑤拿起一塊玻璃，將自己的裙擺割下。
聲音都是顫抖的，“你別動，讓我給你包紮，不能再流血了……”
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本科讀的醫學。
基本的止血包紮，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她將布料緊緊地勒住他的手臂，不讓血液再次流出來。
眼前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
季司宸靜靜的看著她擔憂的臉龐，腦子裏忽的一陣疼痛。
他眉頭緊緊地擰起。
“怎麼了？你是哪裏不舒服了嘛？”
夏若瑤聽到他隱忍的悶哼聲，趕緊抬起頭看向他。
卻見季司宸一隻手捧著腦袋，臉上滿是痛苦掙紮的神色。
她心底“咯噔”一下，難道剛才流血過多引起了他腦部的病症？
季司宸伸手砸了砸腦袋，“痛，啊，頭好痛。”
“不行，不能砸腦袋！”
夏若瑤趕緊抓住他的手，他剛才那動作實在是令人心驚肉跳。
季司宸卻疼痛難忍，轉身就要用腦袋去撞牆，想要緩解腦袋裏那鑽心的疼痛。
夏若瑤見狀，一時間也顧不上那麼多。
她趕緊伸手，緊緊地將季司宸的腦袋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嘴裏安慰道，“季司宸，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你不能再傷害自己了……”
或許是她的控製起了點作用，大概過了三分鍾，懷中的男人漸漸地安靜下來。
夏若瑤隻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啞了，心力交瘁。
忽然，懷中的人動了動。
夏若瑤一怔，緩緩的鬆開了他。
季司宸一臉平靜，黑瞳亮亮的。
見他這個樣子，夏若瑤心底鬆了口氣，看來他是恢複清醒了。
不過地上那一灘血還真是駭人，就跟凶案現場一樣。
“瑤瑤。”
他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夏若瑤一怔。
他叫她瑤瑤，而不是若瑤。
季司宸深深地看著她，黑色瞳孔帶著滿滿的愧疚和深情，“瑤瑤，是我。”
夏若瑤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