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下了身上的病號服,整齊的疊在床頭,這個過程緩慢充滿了儀式感,那種要離開的心情浸染著我的整個情緒,在這個病房裏麵,我見證了曾經存在過的那個小生命,見證了身邊朋友對我的關心,也見證了我跟陸景之間,最後分手的過程。
這些所有發生的事情連貫到了一起,是一種不可抗力,我一步步的走進那些所謂的全套裏麵,我自以為那個很愛我的人,一點點的消散了我所有的耐心。
那些往日美好的小時光,在一刻,成了熱戀最美好的回憶。
我將之前的衣服換上,最後看了一眼陸景曾經坐過的位置,而後,快步出了醫院。
很冷。
陸美婷跟陸美妍是怎麼做到在這樣的天氣裏麵依舊是短裙高跟鞋的呢?
那是他們陸家的一種習慣,還是說她們本身帶著一股子驕傲?
我跟他們之間,還是有插別的。
街上都是稀稀落落的人,三三兩兩的,都是神色匆匆回家的神情,我走了好一會兒才打到出租車,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醫院,不知道為什麼,輕聲笑了笑。
突然間,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司機問我去哪,我說機場。
一路看見米蘭的這個城市從燈火輝煌的鬧區,到人煙稀少的機場路,我的眼前,也像是電影膠片一般的閃過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初我真的不該來這個地方。
心裏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孩子,因為他的存在,我願意去原諒陸景,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但是他走了,帶走了我的所有的希望留下了無盡的感傷。
這一趟,我丟了愛情,沒了孩子,回國等著離婚。
到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到了機場,安娜將機票跟護照遞給我,我看著三個小時後起飛的機票很是不解:“你什麼時候買的票?”
安娜對我挑了挑眉毛:“我每天都買一張機票,在你想走的時候,能說走就走。”
那一瞬間我緊緊的抱著安娜,感謝的話被她的話堵在了嘴裏。
“別謝我啊,趕緊回家吧,咱們約上杜西安燒烤啤酒走起怎麼樣!”
我點頭,“安娜,有你真好。”
“在我最低穀的時候你陪著我,如今,我也會在你的身邊。”安娜握著我的手,“以後日子長著呢,咱們不找男朋友了,花天酒地享受人生好不好?”
“好。”
我們進了安檢到了候機大廳,安娜買的是頭等艙的機票,有專屬的休息廳,安娜說小月子之後最怕受風著涼什麼的,給我要了一條厚厚的毛毯,那些茶跟湯擺了一桌子,我沒胃口吃不下,她在旁邊陪著,不說話,就那麼陪著也挺好的。
手機響了,是陸景。
我看著他的名字,猶豫了幾秒鍾,摁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