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就也轉頭看他,道:“王爺,本王妃行使治家權,以妾做婢,勤儉持家,不要緊吧?”
他愛看養蠱,就養給他看吧!
反正就算養蠱,她曲瑤也是蠱王。
顧婉柔因為知道蕭遇辰在屋裏,所以對曲瑤的安排竟也沒拒絕,一副逆來順受的柔順模樣。隻是,跟在她身邊的巧兒卻哭天抹淚的。
顧婉柔端個藥,她就哭喊:“小姐您在將軍府何曾受過這委屈!”
顧婉柔倒個水,她就哭喊:“小姐您的手可是繡花用的,哪能幹這種粗活!”
顧婉柔要洗衣服,這下完了,巧兒嗷一嗓子喊起來,仿佛親娘老子全死了,十八代祖墳也叫人扒了。
而跟巧兒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顧婉柔軟軟的聲音了。
“王妃是當家主母,我與王爺婚約已定,侍奉她是本分。”柔順。
“都是活兒,不分粗細的。哎呀……沒事沒事,不重的,我能行。”柔順但堅強。
“巧兒,你別哭……”帶哭腔。
曲瑤也不知道,這主仆倆到底為啥能把一高一低的聲音穿插的如此到位,權當成相聲聽,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而蕭遇辰坐在她對麵,手裏翻著《幻戲經彙》,竟愣像是聾了。
漸漸地,曲瑤回過味來,他可能並不是想看養蠱。
“你隻是想看我怎麼應對,並不在意顧婉柔如何,是嗎?”
蕭遇辰的間歇性耳聾似乎瞬間好了。“你若半點手段也沒有,帶你出去也是隻有招麻煩的份。”
他這就相當於承認了曲瑤的說辭。
曲瑤忽然有點同情起正賣力地“楚楚可憐”的顧婉柔來。
“王爺,”她有點擔心地沉吟道,“您這樣玩弄少女的心,以後說不準也會被人家玩弄的。”
她說這話,實在也是好心。
君不見,多少總裁、首席、軍閥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可蕭遇辰他病沒有像曲瑤般遍覽愛情文學,他不懂。
他隻知道,近來自己的情緒總被她牽動,於是順理成章地聯想到,她在玩弄他的心。
“楚清歌,”他啪地合上書本,周身氣勢陡然淩厲起來,“你有空琢磨如何玩弄人心,不如多想想彩戲大會怎麼贏。若此事辦不成,本王留你也無用,不如殺了幹淨!”
曲瑤被他掐著脖子喊打喊殺也不是一回兩回,近來與他熟稔了,這種口頭威脅,已激不起她的緊張感。
她摸摸鼻子,小聲嗶嗶:“我什麼時候琢磨這個了?好心好意給你提示,還威脅我……”
“你說什麼?”
“我說王爺俊美非凡,霸道英武,上陽城中泰半名門貴女等著您玩弄她們的少女心,顧婉柔若不識抬舉,您大可以換一個呀。”
蕭遇辰:……
“哎……我這話真的不是嘲諷的意思,王爺您別生氣。哎哎,您這就要走了嗎?不留下吃火鍋啦?那雪花肥牛還能送過來嗎?我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呀。”
蕭遇辰被氣了個趔趄,路過梳妝台的時候,摸起她之前換下的一枚玉簪就朝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銅鍋擲去。
“鐺”一聲,玉簪粉碎,銅鍋也漏了。
蕭遇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隻留給曲瑤一個冷酷的背影。
曲瑤卻沒看那背影,隻盯著那隻花費不菲的銅鍋,心塞不已:就用了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