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二十四年 八月六日
第七重天邊境地區。
目前人族最大根據地長竹城內。
神念華坐在自己那隻能奢侈豪華來形容的宮殿閣樓之上,通過陽台俯望著宮殿之外,閣樓之下,一片無邊無際;徒有四壁的瓦頂木屋,又或是夾雜在個別街道角落裏,某些極其簡陋的帳篷。
隻不過因為距離過於遙遠,以至於讓宮殿裏的人根本無法看清,宮殿外麵的平民百姓是如何生活下去的,是如何解決溫飽的,是如何在貧困與苦難的日子裏煎熬的。
當然,居住在豪華宮殿裏,衣食無憂的他們,也不需要去看清外邊的人民。
有一堵看得見摸得著,毫無溫度可言的高牆;還有一堵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無形之牆。
兩堵牆合在一起,猶如正在即將讓靈族修建起來的重天結界一樣,將宮殿裏和宮殿外,隔離成兩個毫不相關的世界,且難以逾越。
於如此這般巨大差距的情景下,高樓之上神念華,正在用一隻小提琴,拉奏出一首悠揚而又優雅悅耳的曲調。
馬上要拉到高潮處之時,宮殿的打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個穿著華麗的服裝,身體肥胖的男人衝了進來。
“神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不等肥胖男人把話說完,神念華側過頭去,輕輕瞟了他一眼。
肥胖男人便立即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像個小孩一樣畏手畏腳的站在原地。
等了大約一刻鍾,神念華拉完著首盡顯高雅高貴的曲子後,發出一聲感歎。
“說真的,靈族搞出來的這些樂器,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又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肥胖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神念寧輕輕把小提琴放在腳邊。
“說,有什麼事。”
肥胖男子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語無倫次;“啟...啟稟神大人,就...就是,魔主張凡他...複活了。”
說完,肥胖男子低下頭,不敢直視神念華。
如此,閣樓裏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好似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一秒...
二秒....
一分鍾後...
“張凡是怎麼複活的?”神念華低頭輕撫著小提琴的琴弦,麵無表情。
看上去對張凡複活一事,毫不在意。
“是...好像讓是蕭將軍,用從戰場上收繳來的天魔血複活的。”肥胖男人斷斷續續地答道。
“去,傳我命令,立即把蕭雨田召回。”神念華抬起頭來看向窗外的貧民區。
“是!”肥胖男子如釋重負一般,立馬轉身逃走。
待肥胖男子把閣樓門關上的一瞬間。
神念華毫無征兆的直接暴起,抓起小提琴竭盡全力地往地上砸去。
咚!
小提琴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琴弦也隨之全部斷開。
神念華像哮喘病人一樣喘著粗氣,轉過身去雙手撐在書桌上,近乎充血的眼睛看鏡子裏麵目猙獰的自己。
“有三分之一,是想為姐姐報仇。有三分之一,是為了人族,還有百分之一百,則全是為了權力?”
“不~我現在,全是仇恨!滿腔的仇恨。”
新世二十四年 八月十七日
蕭雨田率兵不戰而退之後。
長竹城外圍。
一隊人族士兵押送著一輛牢車,運往宮殿的方向。
牢車全部由鋼板合釘裝而成,僅留有幾個換氣的小孔。
路邊衣衫襤褸的人族百姓們,並不知道牢車裏關押的是誰,偶爾投來打量的目光,權當是在押送某個普通的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