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攀的話,讓整個寢宮都靜了下來,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正宣帝一雙老眼瞪得大大的,他死也不想為梁王洗白,死也不想梁王回來……而且,偏偏太子被打壓了下去,梁王一定要笑死了吧!
而且,眼前這勢頭……絕對不能讓梁王死灰
正宣帝老眸深沉,打定主意,要說褚雲攀也被梁王蒙騙了,梁王是真的毒害太子殘害手足!是他這個皇帝發現的,太子現在大逆不道,但梁王也不是好鳥!
正宣帝微微一歎:“鎮西侯——你……啊啊啊——呃呃——”不料,他話還未說完,便一陣陣的痛叫出聲來,身子不住地抽蓄。
他隻感到後腰突然一陣針刺的疼痛,接著,他的身子就不斷地抽蓄,身子繃得巨痛,舌頭都擼不直了。
正宣帝滿是不敢置信地,用昏黃的眸子斜看羅醫正。
現在手放在他手腰,給他按摩的正是羅醫正!他竟然刺了他一針!這一針,讓他身子癱瘓,舌頭打結……
“皇上——哎呀,皇上,你怎麼了?”羅醫正已經收回了手,一臉驚惶和叫著。
“皇上!皇上!”廖首輔等人全都臉色一變,驚叫連連。
又見正宣帝斜著眼看羅醫正,呂智便叫道:“皇上,你——”
“皇上放心!微臣這次也一定會盡力,拚盡這條老命,也會救皇上的。”羅醫正一邊給正宣帝把脈,一邊哭著道。
廖首輔便懂了,正宣帝不知怎麼的,突然癱瘓了,驚慌之下,便跟羅醫正求救來著。
“呃呃——略略——”正宣帝雙眼瞪得大大的,一邊抽蓄著,一邊極力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
“皇上,你要說什麼?”褚雲攀連忙上前,單膝跪下,趴在正宣帝嘴邊。
“唔……嗚……略……呃呃呃……他……”正宣帝瞪大雙眼,唧唧唔唔的。
“什麼?”正宣帝一邊唧唔,褚雲攀一邊點頭,最後,站起來冷聲道:“皇上說,太子以下犯上,意圖弑君奪位,現廢除太子之位。梁王溫厚孝順,立為太子,暫。”
此言一出,整個寢宮都驚住了。
正宣帝更是白眼一翻,直接給氣昏過去了。他是想指正羅醫正害他!哪裏想到,褚雲攀竟然直接歪曲他的意思,假傳他的口喻,立梁王為太子?
所以——
褚雲攀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他的人,而是梁王的!
想著,正宣帝實在受不住這打擊,直接給氣昏了。
“皇上!皇上!”廖首輔和呂智等尖叫連連。
“皇上無事。”羅醫正道,“也不過是太虛弱而昏迷過去而已。來來,搭把手,把皇上抬到床上。”
褚雲攀直接上前,一把將正宣帝給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褚雲攀才離開床邊,廖首輔等便圍上來。廖首輔老臉微繃:“鎮西侯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褚雲攀劍眉一挑:“本侯倒是想知道,首輔這話是什麼意思?”
廖首輔花白的眉深深地皺起來:“皇上如何會立梁王為太子?”他現在也算是瞧明白了,褚雲攀是梁王的人。
“為何不會?”褚雲攀冷笑一聲,“以前皇上就對梁王疼愛有加,滿京城誰不知曉的?”
此言一出,整個寢宮的人臉上俱了一僵,特別是蔡結,更是噎得說不出話來。
“蔡公公,你說是不是?”褚雲攀笑眯眯地看著蔡結。
蔡結老臉鐵青:“這……”說是又不是,說不是,又不是。畢竟正宣帝以前老在外人麵前說,自己多疼多疼這個兒子……可是不是真的疼,大家心知肚明。
但這種話,可不能明挑出來,否則正宣帝就成了個虛偽無恥的小人。而且,別人還得問他為什麼不疼?他最深愛的元後唯一的血脈!被冤枉的蕭家的後代,他一時誤會而弄死了人家全族,還要虐待這孩子麼?這得多殘暴啊!
“蔡公公?”褚雲攀卻步步緊逼。
蔡結老臉一僵,隻好點:“這是當然的……皇上……最疼愛梁王殿下了。”
“嗬,所以,皇上說要立梁王為太子,這有何稀奇?”褚雲攀道。
呂智皺著眉:“但皇上剛才連話也說不清,能說出這麼多一翻話嗎?”
“皇上當然沒有說這麼長一翻話。”褚雲攀道,“皇上隻說了五個字:立梁王為太子!”
“此事……”錢誌信急道,“你口說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