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安樂停頓了一下,拿起身旁的涼白開一口猛灌了半杯才能止住身體的微顫,第一次,安樂第一次給別人敘述著自己的經曆,平常身旁都是男性自己不會開口,也一直盡量逃避著這個問題,一直都在逃避,她想象不出為什麼自己會遍體鱗傷的在海裏被靳嚴救起。

心怡心裏滿是震驚,想象不到光鮮亮麗的安樂竟經曆了如此的磨難,眼眶也濕潤了許久,一隻手輕輕撫上了安樂的背,用自己僅有的溫暖安慰著安樂。

安樂笑笑,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後來差不多半年我才能下地,期間靳嚴工作很忙很少來看我都是靳樂,靳樂就是靳嚴的弟弟,學習不忙的時候來陪我說話,說著他身邊的趣事,到我能下地了我唯一的玩伴也是靳樂,靳嚴幫我取了一個名字就是現在的安樂,寓意很簡單就是平安快樂,在美國我算過得快樂,靳嚴和靳樂對我都很好,我特別感激靳嚴能給我一個家,直到回國一切都變了。”

停了一會兒,看著心怡濕潤的眼眶安樂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事,又繼續說,“剛剛回國的第一天就被王見誤認成她失蹤許久的妻子,一直到現在,然後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把我認作四月,我曾想過也許我真的是四月,因為我在王見的家裏看到過照片,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不過······肚子卻是高高隆起的,王見有一個兒子也差不多一歲。他一直認為我是他失蹤許久的妻子,其實這一切都很順理成章,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心怡,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可怕的事。”

說完這些安樂再也說不下去了,開始輕微的抽泣著,臉整個埋在兩腿的膝蓋裏,她是無助的,她是害怕的。

心怡看著眼前的安樂,心裏止不住的疼,這是承受了多少磨難?這個漂亮得讓人心動的女孩子怎麼能經曆和抗下這所有的事?她一個旁觀者都驚歎連連。

心怡把安樂擁入懷中,頭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的拍著安樂的背,說,“憋了這麼久就好好哭一場吧!哭好了我陪你一同麵對,我陪你找曾經的你,你別再害怕,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終於得到釋放的安樂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此刻她的內心是滿足的,能有這麼一個借肩膀給自己哭的朋友,在之前從來未曾不敢想。

約莫半小時後,安樂頂著紅腫的眼睛和心怡相視一笑,帶著哭腔的說,“我是不是很醜?”

心怡耐心的幫安樂仔細擦著淚痕,笑著說道,“仙女哪怕哭都是賞心悅目的。”

晚飯時心怡做的,心怡也破天荒的在外留宿。

夜晚兩個女孩子躺在同一張床上。

心怡看著安樂說,“我陪你找曾經的自己吧,你害怕嗎?”

“你會一直在嗎?”

“我會。”

“那我就不怕。”

兩人相視一笑,兩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