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等你長大了你就能理解爸爸了。”身旁躺著媽媽的屍體,十五歲的心怡雖然還懵懂,但是很多事情已經會有了自己的定論,至少心裏也算能知道好壞。

一雙眼眶裏全是晶瑩的淚珠,卻是小小的身體把頭仰的高高的,一臉倔強不屈服的樣子,看著麵前口口聲聲說著要原諒自己的爸爸,憤怒的大吼道,“理解?我這輩子都理解不了你。”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楠木棺材裏的媽媽,蒼白的臉色下是一張平靜的臉,她怎麼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隻是一個高燒住院了那麼久都已經開始好轉了,怎麼能突然就離自己而去了?

前幾天自己周末從學校回來還去看過她,她臉色也已經好轉,還笑著答應過自己等出院了要帶自己出去郊遊。

媽媽明明都已經答應好的。

看了一眼媽媽,再看了身旁的一堆所謂的‘親戚’個個都覺得詫異,不過都沒有人能幫幫自己去查查。

心如死灰的心怡不顧眾人的眼光,往門口直直奔出去,管他什麼麵子,管他什麼父親。

身後還能響起爸爸叫心怡的聲音,眼淚終於也在這一刻開始流了出來,外麵的雨也開始紛紛落下。

心怡不明白,心怡不明白的太多太多,她不明白自己的爸爸為什麼能那麼久都不來看媽媽,媽媽一個人在醫院裏,給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電話,最終都還是沒有見到爸爸的身影,直到最後一刻也不曾。

心怡冒著豆大的雨,來到當初一家三口郊遊拍照的地方,地上的青草還是一樣的綠油油,大樹也還是那顆大樹,那麼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像之前那樣呢?

十五歲的心怡當然不會明白。

媽媽去世沒多久家裏就經常會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大早上的從爸爸的臥室走出來。

她憑什麼能睡媽媽睡過的床?難道就是因為她爸爸才沒有時間去看媽媽的嗎?她就是電視劇裏的那種‘狐狸精’吧?

原來狐狸精長成這個樣子?不如自己想象裏的漂亮,還不及媽媽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沒有。

某一天,到了上學的時間,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又看見了那抹身影,心裏總覺得年紀輕輕的就能和我爸在一起,一定也是為了錢,還敢睡我媽的床。

忍無可忍也就無需再忍,“喂!你是我家新來的打掃阿姨嗎?我怎麼沒有聽李叔說過?”

看到心怡給自己搭話本來是挺高興的,一聽她說的話,再有心理素質的人也會差點崩塌,一張本來年輕的臉,被化的濃妝豔抹活脫脫的舞場小姐。

桃紅雖然心裏怨恨,但是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笑盈盈的說,“小怡啊,第一次正式見麵,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心怡一臉的鄙視,說,“朋友?什麼朋友是三更半夜來我家大清晨走的呢?給錢的那種嗎?”

話語很是露骨,語言諷刺,赤裸裸的羞辱。

桃紅的臉上表情開始變化,從剛剛洗臉賣好的表情變成了猙獰,桃紅的脾氣本來就是比較急性子。

一臉得意的說,“就算我來你家,也是你爸讓人去接的。”然後臉抬得老高,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