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此刻覺得很平靜沒有以往的焦躁,也沒有以往的那麼感性,眼睛慢慢閉上,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柔。

過了許久,靳嚴說,“今天先好好休息,把你想說的我們統統都說了,明早我們休息好了再出發,開車也安全一些,好嗎?”

安樂睜開眼,看著靳嚴放大的臉,笑著說,“好。”

兩人未曾再說話,午後的陽光打在兩人的身上,在靳嚴的側臉和安樂的身上,暖暖的,少了冬季的寒冷。

晚上十點。

兩人都洗漱好以後,靜靜的躺在床上,靳嚴說,“你別害怕,今後都不用害怕了。”

安樂在一旁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句話似乎有些似曾相識,於是下意識的說,“他好像當初也是這麼說的。”

靳嚴知道他口中說的是誰,他並不介意隻是覺得他沒有做到讓安樂過的好,然後靳嚴隻是抱住安樂更緊,“你別害怕,我不會,我不是他,我會做到。”

安樂一天都沒有想要哭的感覺,唯獨現在卻有些難受,有些眼淚汪汪的說,“嗯。”然後腦袋就猛的點頭。

安樂轉過身讓自己平躺,說,“你想聽嗎?想聽的話我就說不想聽的話我們就睡覺。”

“聽。”靳嚴一隻手撐著自己搭聳的腦袋,一邊認真的準備聽安樂接下來的話。

安樂緩緩說起,“我家有兩個哥哥,從小對我都很好,雖然小時候也會欺負我,有時候我說錯話他們也會揍我,但是我媽都會給我揍回來,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敢惹我了。”安樂說這些的時候像是以往的畫麵都呈現在了眼前,不由自主的笑了。

然後又接著說,“當時我一家人出事的時候我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如果早產的話會很危險,那天我也是一覺睡到淩晨突然手機響了很久,迷糊中有人給我說我爸媽出事了,我不信,明明前一晚我還在和他們通話,她們說要去旅遊,一家人去,我因為有身孕才沒去。”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有些澀澀的,想哭但是哭不出來,身旁的靳嚴把平躺的我抱在了懷裏緊緊的依偎著。

他似乎有一種魔力,就是那種什麼話也不說也可以撫平我心裏的情緒。

然後接著說,“我去的時候隻看見了停屍房裏一張張冰冷的鐵床,上麵蓋住了四個身影,我當時很害怕,直到我一具一具的確認是我的家人,我崩潰了,如果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我當時不知道會做些什麼,後來他們斷定是意外,是一個慣犯因為想要謀財偷工減料。”

安樂的眼淚在這裏再也止不住了,她甚至有些害怕說接下來的事,她這輩子最大的痛都是來源於那幾個人,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痕跡。

帶著哭腔但是依舊堅強的說著,“當時我也無能為力,以為凶手已經接受到了法律的製裁,一直到那天莫子俞給了我一段視頻裏麵的內容是莫子俞……莫子俞收買的凶手,為的就是讓我生不下孩子,就連……就連王見一家也是知道的,但是……但是他們選擇了隱瞞我,就這麼欺騙著我,後來我就大出血生了孩子,之後你也該猜到了。”安樂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哭泣了很久,但是沒多久就平靜了。

靳嚴聽著這些的時候一雙手都是捏的緊緊的,後來放鬆了抱著安樂說,“沒關係,以後就會好的。”

“嗯。”哭著哭著的安樂一覺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