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繞到了他身後,用手指指著他的背心,學著老一輩說話的語氣還有動作,“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我都不知道你吃了這麼多年的飯到底是吃飯哪裏了?”
“撲哧!”他一隻修長的手抬起掩在嘴上,委屈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比談合同還要緊張,估計是合同有價可談,而你是無價的。”
轉過身,把在身後的我擁入懷中,還是那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還是熟悉的那個溫度。
“別嫌棄我,哪怕我不好。”下巴輕輕的放在我的頭頂上,慢慢地說著這句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許他是有珍惜之意的。
伸出放在兩側的兩隻手,慢慢的攀上他那因為從不間斷導致身材比例剛好的腰間,俏皮的說,“你不嫌棄我已經阿彌陀佛了,我還敢說些什麼?”
然後抬頭於他對視著,“我們下樓去收拾收拾屋子吧!當然,得吃好飯之後。”
一樣的動作,頭發還是沒能免受亂點,“聽你的。”
冬季的白天總是會變的短暫,而黑夜卻長了許久,才不到一會兒!外麵已經快要伸手不見五指,已經看不清楚遠方。
“吃飯了。”
門外響起嬸嬸的熱鬧聲,一瞬間整個家裏都變得格外熱鬧一般。
“四月……”嬸嬸的聲音,一聽就是在廚房裏扯著嗓子喊的,和我媽的脾氣一摸一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自顧自地說著走了出去。
卻沒有留意到我說完這句話後,靳嚴那落寞的眼神在我身後持續了很久。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沒有序昨天的試探,也沒有今天在客廳裏的緊張氣氛。
晚飯後。
我拿著鑰匙對著在廚房裏刷碗的嬸嬸說,“我去樓下把衛生打掃一下,一會兒上來啊!嬸嬸。”
嬸嬸連忙走了出來,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拉著我說,“要不要去幫你們?”
我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本來就已經很麻煩了,如果還接受那麼就是實屬不該了。
“那好,去吧!”
插入鑰匙的時候也有那麼一恍惚,一年了,也不知道還有變化嗎?家裏有沒有添新的家具?或者物件有沒有被移動過?
“我在呢?”一直放在鑰匙上的手始終沒有扭動著門,靳嚴摟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笑著回應他,沒有說話,也許在這黑夜裏能看到我的笑容。也許,也看不到。
“嗒!”
門開了,輕輕打開了玄關的燈,平日裏擺放在門口的拖鞋也已經不在。
伸手拉開鞋櫃,明顯是已經洗的幹幹淨淨擺放好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嬸嬸。
我指著剛剛站著的位置,“你知道嗎?我媽是個怕麻煩的人,平時經常穿的拖鞋都是直接放在哪裏的。”
但是現在哪裏也已經空空的了。
“四月,其實它還是在的。”靳嚴看著低著頭的我。
“嗯!在的,我一直相信。”
抬起頭來一眼望去,還是那熟悉的模樣,隻是平日裏總要花費時間找的遙控器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茶幾的上麵。
牆上還是那個很多年前拍的全家照,那時我應該才十七歲,還穿著厚重的羽絨服。
手還緊緊的抱住爸爸,當時應該是和哥哥生氣了,後來拍出來的全家福我的表情也是氣呼呼的。
那時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