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路燈下,兩個影子在地上拉的長長的,兩個影子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近到輕輕一動兩個手背就會有輕輕的觸碰。

安安用手揉了揉有些因為風大而有些凍僵的鼻子,微微低頭用餘光看向一旁的人,她依舊是那樣淡定自若,好似不被外界幹擾,沒有感覺到冷一般。

於是有些不淡定的問道,“你不冷嗎?”

聽到安安的問話顯然有些驚訝,一直想著之前的事忘記了現在的處境,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安安。

有些抱歉的看了一旁揉著鼻子,呼著哈氣的安安,“還好!”然後繼續用著不快不慢的腳步往前走。

卻不知道剛剛往前走的那一刻,身後想要拉住四月衣角的手落了個空,連心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安安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是冬天的風很冷,還是今天的溫度很冷,總之就是今天格外的冷,那種冷,冷——到了心裏。

我並沒有想到那個地步,也許冬季的風是讓人多愁善感的,從車裏踏出來的那一分鍾腦子裏總是會無緣無故的閃現出很多之前的畫麵。

說沒有感歎,毫無感覺那當然是假的。

眼睛裏的黯淡足以說明了一切,導致自己絲毫沒有注意到安安的情緒變化,直到看到地上的影子距離越來越遠才下意識的往後看,卻不想都已經拉開了不少的距離。

總是害怕安安會覺得我故意的疏遠她,其實並沒有。

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去,獨步走到她跟前,盡量想讓這壓抑的氣氛能夠緩和一些,所以有些玩笑說,“怎麼了?這點路還掉隊了?”

我本以為是一句詼諧幽默的話語,卻不想聽後的人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豁然開朗,反而身子微顫不說話,低著頭也不再往前走。

一時之間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她為什麼,我們心裏都明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他’?

麵前低著頭的安安用著那種被冷凍吹到顫抖的聲音給我說,“你是不是真的討厭我了?我發誓!我真的隻是以為是為你好。”

然後抬起了頭,有些昏暗的路燈下我看到了晶瑩的淚珠,它並沒有掉下,但是越是掛在那張蒼白無辜的臉上我的心糾得越緊。

我伸出手輕輕的拭擦了那快要滴落到下巴的淚花,我想要開口說些能讓她柔軟下來的話,但是看到安安那倔強的目光時,嗓子它總是不聽話。

醞釀了許久,也想了許久,終於才能慢慢說出口,“我沒有怪你,我怎麼可能去怪你。”

我伸出手輕輕握住那一直凍在外麵的雙手,看著她堅定的說出,“我真的沒有怪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拒絕你的話。”

聽後的安安有些動容,也有些激動,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有些許滑稽,但是又顯的可愛。

“那……那你以後有什麼你直接和我說就好了,不要讓我胡思亂想的好嗎?”說完又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從自己衣服的包裏拿出紙巾不顧形象的在路邊擦著自己的鼻涕,然後又緊緊的怒瞪著我。

被她那幼稚還搞笑的動作逗樂得不行,“行了行了,一個奔三的女人了。”我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她。

那知她越來越有勁狠狠說道,“果然不是真愛了,你以前才說我十七歲現在才過了一年頂多也就十八歲呀!”揚起那傲嬌的臉蛋,典型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