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看著失魂落魄的他問道。

“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不搭理他倒頭就準備睡。”

那知那人突然跑到了床上,緊緊的把我摟在了懷裏,激動的問我,“我們終於是合法的了。”然後緊緊的把頭埋在我胸口。

他在顫抖嗎?激動的?還是難過的?

“親!你幹嘛還不睡覺?”

“老婆……可以嗎?”他喘著粗氣問著我。

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事?那怕隻是一個成年人都應該知道了,更何況我能明顯感到他身體的變化。

“嗯。”說完就低下了頭。

如果說起初和王見那般就以為是真愛,那麼就隻能解釋成,那是真愛的曙光。

而靳嚴是真愛的夕陽,開始是懵懂的,現在是清晰的,是明白的,是心裏有底的,不用害怕的。

睡夢中安安打電話來吵醒了。

“你快上醫院來。”那邊聲音急促,慌忙。

“你怎麼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安安出了什麼事。

“你快過來吧!不然你會後悔的。”安安的哭腔聲徹底把我的睡夢趕走。

我愣了許久,我討厭極了半夜給我打電話,因為每次不好的事都是這種時候,我害怕。

“靳嚴……”我帶著哭腔輕聲喊他。

本來熟睡中的他聽到了呼喊,直直的坐了起來,用手擦了擦臉,一臉心疼的問,“老婆!你怎麼了?”

“去醫院。”我哽咽的說著,我本覺得我再也沒什麼可以失去,但是現在我依舊還是擺脫不了害怕。

匆匆趕來醫院才知道是王見出了事,胃癌晚期已經放棄了治療,臉色蒼白沒有了當初的囂張跋扈。

也沒有了那個下雪天逗著我開心,說請我吃好吃的模樣,我突然回憶起當初認識他,迷戀他的時候。

他是那樣的優秀,怎麼可以是現在的樣子?

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動了,用力的動著,我不再去想他的不好,我趕緊坐到了跟前的椅子上。

我輕輕的抬起了他的手,他蒼白的嘴唇用力的拉扯企圖給我露出一個笑容,我眼睛裏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掉出來我用手抹一下,持續了不知多久,他才終於慢悠悠的艱難開口,“四月,你還能再叫……叫我一聲大……大叔嗎?”

我突然想起我是從什麼時候隻記得他的名字,卻遺忘了我曾經一直叫的都是‘大叔’這個稱謂。

這句稱謂裏又包含了多少個歲月,多少個希望還有甜蜜?

“大叔,大叔,大叔。”我一聲聲的喊著,一遍一遍的叫著。

床上的人手漸漸的開始往下掉,“不要,不要啊!”我聲音開始沙啞。

床上那人居然帶著笑容把手掉了下去。

他就這樣睡過去了。

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我自己都不清楚,也許——我的心在難過。

三年後。

“漂亮媽咪,我們去找哥哥嗎?”一位長相可愛,兩歲多的孩子在靳嚴的手裏抱著開心的問著一旁的媽媽。

“是的,你要乖。”

“耶!我有哥哥了。”

是的!三年後那怕我學業有成了我也再沒有去找任何人的麻煩,我記得他當初對我說——為了我能放棄所有。

那麼我也為了你,放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