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黑暗中,那隻手正向黑暗中縮去,好像沒有盡頭一樣綿長,直縮到了黑暗裏,所以她看不見那隻手的主人是誰,她拚命地向前追去,卻發現黑暗無邊無際,越跑越遠,卻沒有線索,當她回過頭去看師父,師父也被黑暗籠罩,什麼也看不見。
“師父!師父!”她大叫著,崩潰著,淚水縱橫於麵,手腳發軟而聲嘶力竭。
“李少俠?”一轉眼已經天明了,玄昃剛醒來,見李淩霄仍然背對著他坐在山洞的入口,卻一直顫抖著,掙紮著,發出微弱的喊叫,他便向前走去,用手輕拍李淩霄的肩膀,“李少俠?”
李淩霄突然從夢中驚醒,手裏不知道何時變出了一把劍,轉身就架在了玄昃的脖子上。玄昃沒有防備,自然一愣,把手從她肩上挪開:“抱歉。”
看到是玄昃,她好像終於有些清醒過來,將劍隱去,揉著太陽穴:“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才對,嚇到你了,不好意思。”
“還好,李少俠不必介懷,是做噩夢了嗎?好像呼喊著師父。”玄昃打量著她,這是玄昃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好好看清她的樣子,同樣是“男人”,李淩霄雖然一臉英氣和正氣,卻有著好看的鵝蛋臉,眼睛很大,除了皮膚蠟黃之外,看不出什麼特別,卻讓人覺得她細膩溫和,透著絲絲的柔軟清純。
可這樣的形容並不是用於男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玄昃有些想笑。莫不是因為自己不想娶親,幹脆就對男人開始感興趣了?還是算了吧,男人可不一定是什麼好人。
“玄公子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就啟程吧。”李淩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衣服還是很髒,身上還是各種泥濘的痕跡,臉上倒是因為昨天稍微打理了一下勉強還算是幹淨。
“可是李少俠你的那隻靈鳥……”他若有所指,李淩霄才發現它不見了。
一笑付之,李淩霄並不擔心:“它既然是靈寵,有自己的思想和行為就不足為奇了。它想要去哪裏就去吧,每天它都會回到我身邊的。我們且先上路,不論我在哪裏,它都可以找到我們的。”
玄昃聞言點頭,二人站起身來向山洞外走去。
可是問題現在就擺在眼前,玄昃見這山洞之外,茫茫一片森林,沒有任何標誌性的建築和物體,原本來時就被蒙住眼,現在更是分不清方向了。而李淩霄沒有去過玄府,也沒有進過嵐城,要找到恐怕也是困難。
似乎知道了他的擔憂,李淩霄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拿出一個奇怪的羅盤,上麵有各種奇怪的符號,還有一顆一直在四處轉動的星形。小聲念了幾句咒語後,李淩霄將食指與中指並攏,從羅盤中心向空中劃去,羅盤中心馬上就出現了煙火一般的光束,從他們麵前一直指向了西方。
“走吧。”李淩霄收起了羅盤,“向西。”
“李少俠,且慢。”玄昃還是有一點問題,“你我二人恐怕都身無分文,要去視線所不能及的西方回到嵐城,一路上徒步而行,恐怕是為難。”
“那就禦劍。”剛說完,李淩霄就抓起了玄昃,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飛身一躍,腳下就出現了一把巨劍,二人站在上麵,巨劍很快就載著二人飛入雲中,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