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倒是敢去,可是……”李淩霄背過一隻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心中默念咒語,而後緊了緊衣領,“因為身上有嚴重的皮膚病,一同洗澡可是要傳染的。”
這話倒是稀奇,她什麼時候有皮膚病了?還是真的有皮膚病?玄若寒正想著,玄於江倒是先開口了:“我可不是小孩兒,好糊弄,你除了臉色黑黃,也沒哪兒不正常,你倒是給我瞧瞧,你身上哪兒有問題?”
“那……好吧。”果然中計了,她得意一笑,將領口拉下一些,露出鎖骨給他看,“看吧,江少爺。”
順著拉開的領口,一寸寸如同燙傷般粘連的皮膚暴露在外,看起來十分可怖。
“你……你這是什麼毛病?”玄於江詫異,“看起來正正常常一個人,身上竟然這樣!”
見他中計還深信不疑,李淩霄在心中樂起來,這些小易容術還是很容易施展的,能為她省去許多麻煩:“江少爺,我這病也怪,好似是幼時貪玩沾染過一種什麼什麼花,就變成這樣了,要是和我共浴,就會傳染,也治不好,會和我一樣長這樣的皮膚。”
“好了好了,別說了,怪嚇人的,快把你衣服拉起來吧。看樣子你確實是個男人,還敢拉開衣服給我們看,沒意思,還以為是個女扮男裝的人呢。快回去歇著吧,明天我們幾個一起去花燈節。至於晚飯,可能也沒幾個人要在大廳吃,你要是想吃,就看我二哥在哪兒吃,或者你自己叫丫鬟端吧。”玄於江雖然孩童模樣,體內卻住著一個和玄仲一樣大的靈魂,是矛盾的,也是有趣的。
三人道別,各自回房了。玄仲卻從假山旁的暗處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早就在旁偷聽了。
他皺緊眉頭,一切竟然是這樣。他隻聽父親說有了解決方法,可以有人既不是外人,又能替父親去涉險,還沒想明白,就發生了這些事。父親聽信了四五夫人的合謀詭計要安排玄昃去,玄昃按理說並不知情,直到今日太監上門,才知道要派人去,怎麼會就在中途發生了變數,讓四夫人害人不成反害己的?
他想不明白,卻將注意力放在了玄昃大變的性格上。原本玄昃溫和善良,和玄若寒不同,他待人真誠待親友愛,即便不是自己同父共母的兄弟,他也是十分包容的。如果他知道了四五夫人的計劃,一般也就是忍氣吞聲,不會做什麼,更別說掉包計劃,讓玄拂晨替他頂位。他究竟是不是玄昃?
越來越多的疑問在玄仲心裏縈繞起來。
李淩霄剛回到房間,白綾就回來了,這次帶來了好消息----玄靈珠的位置可能在婪臾附近。這下可不好,她原本認為,那玄靈珠被盜一事,隻是在本國境內,稍微費功夫便能找到。可玄靈珠如果出了過境,就有些麻煩了。
想到這裏,她便去找玄昃,發現玄老爺剛走不遠,似乎才從玄昃房內出來。
見到玄昃,她詢問了幾句,才知道,玄老爺過來找他,要給他準備充足的物資與財物,希望他可以去追趕玄拂晨的馬車,一路上保護玄拂晨,兩個人互相照應。
“那你可答應了?”她問他。
“你覺得呢?”玄昃看她,眼神冰冷,已經說明了答案,“你過來找我做什麼?”
“哦,我是來辭行的。”她表情真誠。
“辭行?”驚訝,自然是他應有的表情,但是被他表現得非常平淡,“為何?”
“我之前說過,隻來府上叨擾一陣,時機合適了我就走。現在時機合適了,我也該走了。”
“那你去哪兒?”他終於表情有些變化,也隻是隱隱的鬆動,“你一個人嗎?”
“我可能要去婪臾。”她如實相告。
又是婪臾?為何近期的事情全都與婪臾有關?他不解,難道其中有些什麼牽連?
看他沉默思考,李淩霄隻好稍微透露一點:“玄公子也不是壞人,我大可相告,我有要尋找的東西,之前被盜,現在出現在了婪臾附近,我必須前往去尋找。”
“那你知道在哪裏找嗎?”他反問。
“不知道,但是白綾會一直幫我,它是靈寵,總會有線索的。”她告訴他,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明日要去花燈節,我答應了大公子與江公子,玄公子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