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蘭由於四肢暫時還不能動,為了能讓杜瑾年答應程子諾住進杜家,情急之下,她隻好不停用腦袋撞著牆,試圖以這樣極端的方式說服杜瑾年。
杜瑾年抱緊了安慧蘭的腦袋,心疼不已,“媽,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要命了麼!兒子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安慧蘭哭得更大聲,腦袋在杜瑾年的懷裏胡亂搖晃著,表情痛苦。
杜瑾年不忍心再看到母親折磨自己,他不得不妥協,“好好好,我讓程子諾住進來,媽,我馬上就去給她開門。”
安慧蘭這才安靜下來,對著杜瑾年含淚而笑。
杜瑾年把安慧蘭的腦袋小心翼翼放平,給安慧蘭蓋好被子後,他疾步走向門外。
開了門,杜瑾年環視四周,最後在角落的一顆樹下發現了程子諾。
程子諾蜷縮在那裏,像一隻可憐的流浪小貓被凍得瑟瑟發抖。
杜瑾年的心驀地一疼。
他走到程子諾跟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程子諾的身上。
“程子諾,算你狠,我媽中了你的魔,馬上跟我進去。”杜瑾年是命令的口吻。
程子諾不知道自己的腳已經麻了,她起身太猛,一個跟頭就要栽倒在地。
杜瑾年及時扶住了她,因為慣性,她落入杜瑾年的懷抱。
刹那間,熟悉而久違的氣息飄入程子諾的鼻間,清冽又溫柔——是她過去當空姐時,每次飛行回來,她都會給杜瑾年帶的那瓶迪奧曠野男士淡香水的味道。
程子諾心下不由一陣苦澀,這麼多年過去,杜瑾年還是用著她當初喜歡的那款男士香水。真是諷刺,他的心裏都沒有她了,他還用著她喜歡的那款男士香水做什麼?
“你幹什麼?”
杜瑾年清冷的聲線在程子諾頭頂響起,打斷了程子諾的思緒。與此同時,他堅實的臂膀仍然牢牢環住程子諾纖細的腰肢。
程子諾這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此刻正落在杜瑾年的胸膛上,她頓時臉頰滾燙,尷尬地開口,“我腳麻了,站不住。”
“服了你。”
杜瑾年不耐煩地吐出一句,下一秒,他已抱起了程子諾,大步流星地朝裏屋走去。
在杜瑾年的懷中,程子諾能清楚地感受到杜瑾年的心跳,她抬頭望向月光下杜瑾年那張冷漠而疏離的俊顏,大概是覺得自己已失去心愛的人太久太久,她的眼淚就那麼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無聲無息......
來到安慧蘭的房間,程子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被凍感冒了。
安慧蘭用滿含關懷的眼神看著程子諾,又看向杜瑾年。
程子諾輕輕握住安慧蘭的手,語氣溫柔,“安阿姨,你想要表達什麼?”
安慧蘭急得又發出嗚嗚聲,她用力把自己的腦袋朝向床頭櫃的那支筆和那個本子。
程子諾瞬間明白了安慧蘭的意思,她立刻拿起那支筆和那個本子,“安阿姨,你要寫字,對不對?”
安慧蘭趕緊連連點頭。
程子諾把筆遞過去,安慧蘭一下咬住,她在程子諾擎起來的本子上寫下“你們睡”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