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墨笑道:“我如何行事,皇上自然有心有眼去看。自然不是你一句就能說得通的。有哪個是監管別人的事,崔二郎不如想想自己的事為好。”
崔鼎臣聞言,一時不屑道:“我有何事?就算有事也不如你有那麼多!”
趙非墨道:“是嗎?我怎麼聽說的不是如此?聽說你的事情已經成了所有人都很期待的喜事了呢!不知道快要做別人家的新郎的崔家二公子又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崔二郎要成親了?
甄妙寧感覺自己站在此處,似乎是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麼大新聞。
她低垂下眉眼。
崔鼎臣忙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想到趙非墨絲毫麵子都不顧,直接就拆台。
而且……他竟然連自己家的事情都如此了如指掌,分明沒有過太多的接觸,卻似乎依舊對世家子弟之事,極其清楚。令人意外。
若非是想著平日裏的那些事情,不一定會發生,此時的他自然不會狼狽。
趙非墨繼續不客氣道:“都已經是要成親的人了,卻還跑到別人家來提什麼故人,崔二公子果然有心思。”
崔鼎臣皺起了眉頭。
他不想與趙非墨多做糾纏,大約是瞧出了趙非墨此人分明就是一個極其令人喜歡不起來的人。
而且有點兒屬狼狗的意思,若是被咬上,那半天別想讓他鬆開。
若是直接掉了他的套子裏,那自己的日子才會過的悲催憋屈。
如此,崔鼎臣直接忽視了趙非墨,安靜地看向了甄妙寧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甄妙寧微微一愣。
此時的她根本不是太了解崔鼎臣對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約更不能理解的是……
崔鼎臣這種行為具體表現的意義是為哪般。
甄妙寧看了看他,本想拒絕的,轉念一想,有些話必須得說清楚,便點點頭道:“好。”
她轉過身,對著趙非墨行禮道:“趙世子可以回去了。如今這裏並不適合您一直逗留下去。”
他在這裏再呆下去,時間久了,眾人的矛頭必定還是要落到自己的身上,若是真的如此。
她依舊不是那麼輕鬆地過去。
趙非墨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怒色:“你想要攆我走?”
甄妙寧道:“並不是要攆你走,而隻是此時此處不適合你……”
趙非墨急忙接了她的話:“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我自己決定。我說可以就可以。既然你覺得沒什麼,那我便不會走。”
甄妙寧道:“趙世子一定要這麼為難我麼?”
趙非墨瞪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丫頭說這話,他心底的火氣便又大了幾分。
隻恨自己替她想了那麼多,偏偏這個丫頭如同木頭一般,令人更是無端多了幾分氣惱。
趙非墨道:“你覺得我是在為難你?”
甄妙寧皺起了眉頭:“難不成趙公子還覺得您這樣的做法不是為難?”
趙非墨臉色陰沉下來。
崔鼎臣那邊此時便已經往前一步,走到了甄妙寧的身邊:“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甄妙寧點頭,邁開了步子便朝著一旁的假山處走去。
兩個人一走開,隻留下染畫跟趙非墨兩個人站在原地。
染畫看著趙非墨黑如墨的臉色,隻覺得周圍溫度驟降。明明已經是陰雨天夠冷了,如今看著趙非墨這樣的表情,她更是要被凍死了。
趙非墨冷哼了一聲,本想說什麼的,最終卻隻是沉默了下,轉身背對了過去。
……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地麵已經濕了一層,薄霧籠罩,空氣顯得異常的清新,卻又似乎帶著點兒稀薄。
甄妙寧站在原地,此時還有些懵。
主要是不大明白此時的崔二郎把她給叫到了這裏之後,卻不開口說話,一時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隻能是有些小小的懵住。
終還是有些忍不住,甄妙寧自己倒是開了口:“崔二公子若是有什麼話,那就直說吧。”
崔二公子一回身,安靜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在攆著我走麼?”
甄妙寧一愣,看了崔二公子一眼,此時有些不大了解這個男人到底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忙道:“那倒不是。不過崔家的事情一向不少,二公子平日裏所經曆過的事情,我更清楚的很。若是您回去的晚了,必然會惹得您母親不喜的。”
甄妙寧倒沒說假話。
崔鼎臣是個被母親從小管教和溺愛的人。
可以說,她的母親讓他做什麼,他從來都不會太過於拒絕。
能順著的,便絕對會順著,多的話亦是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