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一早回到公司,便見小戚提著一個水果籃子走來,笑著說:“今天夏桃來送禮物了。”攸昭有些意外,說:“怎麼那麼客氣,上來坐坐還送禮物?”
夏桃又從會客室裏走出來,笑著說:“多虧你們的幫助啊,現在我也有點名氣了。”
“我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攸昭接過籃子,又說,“你怎麼有空過來?”
夏桃回答:“路過上來看一看。”
攸昭問:“你現在還在攸氏當秘書嗎?”
“不做了。”夏桃答,“我現在是個藝術家。藝術家怎麼能上班呢?”
攸昭想起前些天畫展的事情,頗感自己沒有協調好,便說:“上回我倒沒料到段客宜會……”
“啊,那個事情嗎?沒有關係的。誰能料到呢?”夏桃滿臉不在乎的,笑著說,“而且,你雖然沒料到,但後續處理得還是很好的!那篇說我首次畫展大獲成功的稿子我就很滿意。”
攸昭卻又說:“你不介意他燒了你的畫?”
夏桃心裏自然是介意的,他確實喜歡畫畫。他第一次真正心靈首創,就是十六歲那年,因為不聽父親教誨,父親為了懲罰他,把他畫的畫都燒掉了,還逼他放棄畫畫。夏桃跪在地上求了父親許久,答應了和父親一起伺候“幹爹”,才得以幸免。這件事一直像刺一樣梗在夏桃心裏。如今,夏桃所繪畫的作品被買下燒掉,無異於是奇恥大辱。但夏桃看起來一點也不惱,還笑著說:“沒什麼,那樣的畫我一天能畫十張!段客宜願意給我送錢,我何樂不為?”
夏桃姿態非常怡然自得,把攸昭也瞞過去了。攸昭竟也沒看出夏桃心內的不忿。攸昭點頭,和夏桃說了兩句。夏桃又說:“對了,海總給我買了房子。過幾天喬遷派對,你一定要來!”
攸昭雖然感到尷尬,但還是答應了。
攸昭回頭和屈荊說了,要參加夏桃的喬遷派對。屈荊便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攸昭不解,“為什麼?”
屈荊便道:“夏桃看起來不太正經啊,也不知會請什麼人來派對。我得陪著,才放心。”
攸昭無奈說道:“他就算再不正經,還是海總的人呢。現在還指著海總給他做畫展、買房子,能怎麼樣?”
屈荊便笑,說:“那就當是我一刻也離不開你。非要與你一處。”
攸昭聞言,頗覺羞赧。
到了周末,屈荊便和攸昭雙雙去了喬遷派對。夏桃的新居是一處帶泳池的別墅,非常適合開派對。屈荊和攸昭到了之後,便說:“嶽父可真舍得給情人花錢。這房子不錯。”
攸昭便道:“有錢人都舍得給情人花錢的。”
屈荊點頭:“也是啊!”
攸昭聽見屈荊這麼回答,心裏微妙的有些不高興。
而屈荊隻覺得自己是在附和老婆說的話。
二人進了屋裏,見屋裏已經來了好些人了,放眼看去,大多都是不認識的。夏桃捧著香檳笑著來,熱情地笑著說:“可等到你倆啦!”
屈荊和攸昭也客氣笑著,遞了兩瓶香檳,送給了夏桃。夏桃帶著二人往裏走,又說:“真是謝謝你們賞光。”
屈荊卻道:“海總沒來麼?”
夏桃笑道:“他不得空。”
其實,上次段客宜來畫展鬧事燒畫之後,攸海就對夏桃冷落了。夏桃心裏特別沒底氣,跑去找攸海,攸海卻說:“你現在畫畫挺好的。別來上班了。”又說送夏桃一套房,叫他靜養,不要冒頭。
夏桃心裏麵還是有些危機感的,但也想著:到底那個老東西是不可靠的,還是趁著我年輕、趁著他肯投資,趕快把自己搞出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