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明白她想要什麼的,可是她現在真的說出來,我又覺得無能無為,躲無可躲。如果是之前我很樂意幫她牽這條線,如今,我知道了真相,難道還要將她推向她的仇人嗎?
讓她越陷越深?
你不知道,我也很疑惑。
她才剛畢業,或者她的喜歡還可以改變,也不至於等到哪一天發現自己深愛上了連改都無法改,某一天如果發現真相,到時候不能再退後一步才會痛不欲生吧。
“章絨,我哥有女朋友了。”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平淡。
章絨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看著我,“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我都沒聽說過。”
“也是最近的事情,昨晚他帶女朋友回家我才知道。”我沒辦法去直視章絨的雙眼,“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對你來說比較難以接受,但是……”
“夏夏姐,我想請假,我可以請假嗎?”章絨急切的問我。
我看她,“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找他,我想問個清楚,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好他為什麼就偏偏不喜歡我。夏夏姐,我不想就這麼糊裏糊塗的失戀,就算是他不愛我,我也想親口聽他拒絕我。”章絨紅了眼眶,卻異常的堅定,她倔強的握拳站在我麵前,執著的要為自己的愛情尋求一個結果。
她這副無畏的模樣令人觸動。
“好,你去吧,我答應了。”我應下了。
章絨感激的看著我,道了謝後離開了辦公室,她離開的那一秒我給唐騫打去了電話,將我對章絨說的話告訴了他。
“哥,如果你真的決定推開她就不要給她希望讓她苦苦的喜歡你,如果你想和她一在起,就忘了過去的事情。那件事情是你曾經犯下的錯,但也全然不是你的錯。這要看你自己的選擇,若是太過喜歡她就接受她,將那件事情徹底的埋葬,不要再提起,好好的愛章絨。”
“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我更害怕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恨我。荀戈,當年你不是也因為懷疑戎璟對你母親的死有至關重要的聯係,所以才無法接受他的嗎?”
我沉默了。
唐騫大約意識到自己失了口,“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過去的事情。荀戈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關係了,其實你的擔心是對,有時候我們確實無法去原諒一個傷害過自己親人的人。哥,那就放手吧。章絨早就是長大了,她可以自己過得很好,她的工作能力很強,我相信她會熬過去失戀的時間。”
唐騫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逼他做出決定,其實我懂他的猶豫。自從我們認識以來,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其它的女人,之前不知道,現在想想大約也是因為章絨。
他默默的守著大致也愛了章絨這麼久,讓他放手大約也是舍不得的。
當天晚上,章絨給我打來電話,“夏夏姐,可不可以陪我喝酒,我在手機裏找了一圈,最後發現我能找得隻有你。”
“你在哪裏?”
“魅色。”
我心頭一緊,竟然是那裏,“包廂號,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手機我出發去魅色,那個我不想再踏足的地方。來到這裏便會想到離去的王莎莎,想起我們共同經曆過的事情。我將腦海裏不適應的畫麵甩開,推開章絨所在包廂。
包廂裏光線通明,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酒水,章絨縮在沙發角落聽著傷感的音樂,任由眼淚劃落眼角,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叫人心疼。
我上前搶過她手中的酒瓶,“你瘋了嘛,喝這麼多久。”
“夏夏姐你來了。”章絨艱難的擠出了一抹笑容,她從桌上撈起一瓶酒遞給我,“來,喝。我們幹杯。”
我歎氣的接過,“章絨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再喝下去你會醉的。”
“我才不會醉呢,”章絨略顯可惜的說道,“中學的時候我爸爸自殺了,後來有人騙我說,喝酒就能把痛苦的事情忘掉。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學喝酒。你都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麼的喜歡喝酒,可惜啊,漸漸的我喝得越多越難醉了。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的外號叫千杯不醉,以前大學時一直出去聯誼,我幫學姐們擋酒,喝趴了四個學長。”
章絨驕傲的說著自己的‘光榮’使,我聽了越發心疼,不受控製的開口問道,“你爸爸是自殺?”
“恩,那時候我還太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記得好像是生意失敗了,後來我大伯還帶我去找逼得他自殺的對方負責人,我就記得當時我特別困,我當時還不是很明白什麼是死亡。我穿著一身的孝服在那裏呆了整整一天,後來得到了一筆錢,結果被我大伯全都拿走了。”章絨眼又紅了些,“在他拿到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孤兒了。不過後來有好心人資助我完成了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