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劍奴的這種說法江湖中早就已經沒有了,現代江湖之中,很多東西都已經失傳,甚至在現在的武林之中,能夠以武力突破束縛人類的後天境界的人都已經少之又少,甚至近幾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了,這樣的江湖,又能有多少修煉者知道武學的真正奧義和武學境界的至高殿堂是什麼樣子的呢。
寧無缺現在完全沉浸在這種舒暢無比的劍術之中,他眼中除了成為睥睨天下的人物,除了擊敗所有的對手之外,便沒有了其他。
“嗤嗤嗤嗤!!!”
尖銳的勁氣撞擊聲中,兩道人影終於分開,隻見寧無缺仗劍而立,全身上下並無半點傷痕,然而飛退而出的張司徒,此刻身上的衣袍竟然有一個地方被寧無缺的冰劍劍鋒給削下來一角,兩人都沒受傷,看上去鬥了個旗鼓相當,明眼人卻都明白,張司徒竟然比寧無缺似乎稍遜一點,竟然落在了下風。
任由張司徒拳掌之中蘊含的力量有多麼霸道,一旦無法直接作用在對手身上的時候,似乎也就失去了殺傷力,當然,如果不是寧無缺這種幾乎達到後天境界巔峰狀態的高手,再加上擁有一套似乎能克製住所有敵人的詭譎劍術,是根本壓製不住張司徒這等強者的。
寧無缺劍身橫在虛空,臉上盡是張狂之態,朗聲道:“張司徒,念在你與張鴻鈞前輩是兄弟的情分上,我可不與你計較今日之事,請讓開!”
張司徒聞言臉上肌肉抽動,寧無缺實在是太狂妄了,可是這小子的確擁有狂妄的資本,那一套劍術簡直是神來之招,是他平生見過的劍術之中最為詭異精妙的一種,他所掌握的太極功中的霸道勁道竟然沒有多少能夠作用在對方身上,更重要的是,就連他凝集而成的如同實質一般的虛空勁氣壓榨在此子身上,此子仗著有身上的那層寒冰的保護,竟然完全無視了那種輔助攻擊,這讓他一時間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
隻是,難道今日就真的讓這小子從自己身前他過去,然後力挽狂瀾的改變天下大事,如果這小子成功,那麼秦家豈非從此在共和國政壇消失?
張司徒不是秦家的人,隻是秦洛曾經對他有恩,而且他還是秦朝陽的師傅,如今豈能眼睜睜看著秦家敗落下去而不出手相助?
江湖中人,最講究的就是義氣,張司徒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最不想欠別人人情的角色,因此麵對寧無缺的最後通告,他毅然搖頭,沉聲道:“秦家對我有恩,今日張某若就此離去,日後如何在江湖立足,如何麵對天下武學同道,小子,你的確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最為厲害的一個,江湖上數百年來都沒有人突破後天境界踏足先天之境,以你的成長速度和天賦,將有可能成為江湖中的另一個神話,我張司徒能與你一戰,也不虛此生,出招吧!”
寧無缺臉上殺意陡增,沉聲道:“好,既然你一意孤行助紂為虐,便別怪寧某手下無情!”
就在寧無缺準備再次出手將張司徒徹底擊敗的時候,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等一等!”
寧無缺聽見這個聲音,隻覺得有幾分熟悉,隨即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麵孔來,放眼望去,隻見一道淡黃色身影從黑暗中輕飄飄的飄了過來,來人是個女子,看上去隻能看出三四十歲的年齡,一臉寒霜,無形中就讓人退避三舍,此人正是楊秋婷的師傅黃嚀潁。
“嚀穎,你……你怎麼來了?”
寧無缺還沒開口,張司徒便甚是激動的對黃嚀潁打了個招呼,這家夥怎麼著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看見黃嚀潁,卻露出了一種二十幾歲小夥子剛追女人的那種激動神色來,看的四周不少江湖中人露出苦笑神色來,而寧無缺則瞪大了眼珠子看著之前還一副宗師風範的張司徒,隨即想到楊秋婷似乎也會張氏太極,心中頓時明悟,原來這老家夥竟然喜歡黃嚀潁,所以才會愛屋及烏的將一身絕學傳給了楊秋婷。
寧無缺向黃嚀潁打了個招呼,叫了聲前輩,隨即目光掃視黃嚀潁身後,果然,沒過一會兒,一道白色的曼妙身影便從黑暗中飛馳而來,衣衫飄飄,白衣勝雪,擁有著天底下最為完美的麵容,而天下間能有這等姿色且還身具不俗修為的女子,除了楊秋婷之外,寧無缺還沒遇上過第二人。
楊秋婷的目光似乎自始至終都是落在寧無缺身上的,眼中明顯帶著驚訝萬分的神色,似乎絕對沒想到寧無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也的確,寧無缺現在可不是那種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可以說透著一股子冷厲的蕭殺之氣,全身上下,就連頭都被寒霜凍結,一根根倒豎著向後翻飛,雖然看上去冷酷無比,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可怖,似乎沒有了多少活人的生氣,有的隻是一股令人背脊發涼的陰氣!這種模樣,豈能不讓人為他擔心,隻是寧無缺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副模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