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婷發給王羽絨的那條信息時間是五天前的上午,而且消息的內容也正如王羽絨所說,她說她在前往黃嚀潁住址的路上,根據這條短信可以判斷,楊秋婷五天前是去見過黃嚀潁的,而見過黃嚀潁之後,她就再沒有與王羽絨聯係過。
如果在平時,以楊秋婷在國家擔任的那種特殊職務的關係,她很久不與大家聯係並沒什麼說不過去的,但是這一次不同,因為寧無缺親眼看見黃嚀潁死在了木屋中,而且按照屍體腐爛的程度推斷,她的死亡時間正是四五天之前,而那個時候楊秋婷應該與她在一起,如今黃嚀潁死了,那麼楊秋婷呢,她到底去了哪裏,是被殺了還是被帶走了?
寧無缺心思如電,他不敢去想楊秋婷已經死亡的事情,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看來,楊秋婷如果死在那裏,她的屍體為何沒有蹤跡,因此寧無缺判斷,楊秋婷要麼沒趕上她師傅死的時候,要麼就是被人帶走了,而這兩種可能,後者的可能性又要大一些,因為楊秋婷如果不是被人帶走,她發現自己的師傅被人殺害之後,不可能讓恩師陳屍如此之久而不管。
就在寧無缺腦海中思緒如電般轉動的時候,王羽絨一臉擔心的看著寧無缺道:“她師傅死了,她又聯係不上了,難道……難道她也出什麼事了?”
寧無缺神色嚴峻的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這件事情我還得去問問楊家的人。”說完,向王羽絨道:“多謝了,你也別太擔心,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應該還活著。”雖然在安慰王羽絨,但寧無缺自己卻無法壓抑心中的擔心,這不和楊秋婷還沒開始呢麼,結果對方就失蹤了,他怎能不急,要知道楊秋婷當年在他心目中可是印刻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的,可是被他驚為天人的人間仙子啊!
見寧無缺說完轉身就走,王羽絨身子微微一顫,鼓足了勇氣對著寧無缺背影大聲道:“寧公子,等等!”
寧無缺停下腳步,詫異的回頭望著王羽絨,道:“怎麼了,有事?”
王羽絨深深吸了口氣,大步跟了上去,距離寧無缺兩米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一雙眸子望著寧無缺,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哀求之意,道:“寧少,我知道我們王家有些人做出了非常可恥的事情,但是王家並非每個人都有罪,現在整個王家家族的人都還被隔離審查,那些有罪的是已經被判罪了,可是還有很多是不知道上次那件事情的,所以,我能求你一件事,能……能讓你大伯他們幫忙求求情,我不是要你們徇私枉法,我……我隻求不要將王家斬盡殺絕,給王家那些無辜的人一條生路……”
寧無缺沒想到王羽絨叫住自己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情,眉頭一皺,為難道:“隻怕這件事情我要讓你失望了,你應該知道,上麵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我知道,但你在寧家上層人士眼中的地位很高,你說的話他們應該會考慮的,寧少,算我求求你了……”王羽絨露出懇切的神色,如今王家一倒,這半個月來她可算是遭受了無數的冷嘲熱諷與白眼,甚至以往那些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麼的小紈絝小公子哥都敢對她上臉色,甚至偶爾說一些過分的話,如果換做以前,她豈能忍受,可是為了盡量幫王家那些無辜人擺脫罪名,她卻毅然留在了京城,身為王家的兒女,她雖然不恥許多家族長輩們的行事作風,但家族有難的時候,她卻在盡力維護與相助。
見寧無缺依然皺著眉頭,王羽絨眼眶微微一紅,緊咬嘴唇,眼神堅定的看著寧無缺道:“隻要寧少幫這個忙,無論成敗,今後我王羽絨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身子……”說到最後,王羽絨並沒有像很多女人那樣什麼狗屁臉紅,身為一個女人,自己親口說出這種話來,誰的自尊心不受到針刺一般的折磨,能臉紅就他媽怪事了。
寧無缺愣住了,一旁的寧浩然也愣住了,後者隨即一臉古怪的看著寧無缺,心中討道:“某非小叔曾經打過王姐的主意卻沒成功,否則這女人怎麼開出這種條件來?勾-引啊,赤-裸-裸的勾-引啊!”
寧無缺當然不知道寧浩然這廝心中的齷齪想法,他看著王羽絨露出的這種神色,心中不禁暗自歎息了一聲,這女人得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敢將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全部賭在這種事情上麵啊,眼前的她雖然隻是個女人,但是卻能夠讓無數男人汗顏,尤其是比起王家那些還在隔離審查的那些相互自己揭露自己親戚朋友老底的人來,王羽絨就是純爺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