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缺的話聽起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然而這番話對於贏氏一脈和衛家以及陰陽家來說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卻擁有一定的殺傷力,因為寧無缺所說的事情的確是他們幹的,因此他們本能的心中產生不安情緒,本能的會想到寧無缺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一旦事情在這種場合下暴露出來,那麼無論他們怎樣去做,隻怕都無法逃過懲罰。
贏遠山啞口無言,被寧無缺那張利嘴說的有點招架不住,寧無缺卻沒打算放過對方,冷笑著繼續道:“既然同樣是破壞了規則,那麼就應該公平對待!”
說完,寧無缺轉身看向葉知秋,大聲道:“昆侖宗既然是掌控維和組織的勢力,既然以維護中武世界的健康發展為己任,那麼晚輩請問,贏氏一脈與衛家還有陰陽家聯手,幹涉多國政治局麵,所作所為當受怎樣的懲罰?”
葉知秋深邃的眸子中明顯閃過一絲厲芒,寧無缺迎著對方那雙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心中陡然一沉,暗道一聲糟糕,贏氏一脈等勢力最近幾年的所作所為隻怕不可能瞞過各大宗派和家族的耳目,昆侖宗掌控著龐大的維和組織,又豈能對俗世間的一切沒有調查,豈能不知道最近幾年亞洲幾個國家的變動是因何而起?而他們卻一直沒有正麵出麵阻止,隻怕並非他們不想去阻止,而是有別的原因而無能或者沒辦法去阻止,若非如此,堂堂昆侖宗又豈會因為寧山河犯事在先而被贏氏一脈等宗派抓住把柄而處於被動地位?
這一切都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昆侖宗有所忌憚,還不願意將贏氏一脈等宗派最近的所作所為揭穿,還不想徹底翻臉。可偏偏就在今天,寧無缺突然出現在了這裏,而且一下子點破了這種尷尬局麵,如此一來,昆侖宗不可能裝聾作啞,不可能對這些事情不進行調查,不強加幹涉,而一旦幹涉此事,隻怕就徹底打亂了昆侖宗的某種計劃了!
葉知秋眼眸深處閃過的那絲殺意明顯是針對寧無缺而來,寧無缺接觸到對方那道冷裏的眼神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可能存在的貓膩,心中不禁暗自後悔,可是隨即他倔強孤傲的性子又讓他非常不甘,你葉知秋是父親的恩師,即便對方可能是中武世界真正數一數二的強者,但這樣又能如何,就能夠讓自己畏懼嗎?
靈魂深處的傲慢與尊嚴讓寧無缺對葉知秋眼神中閃過的殺意生出了強烈的不滿,他才不管葉知秋有什麼難言之隱,他隻知道一點,今天誰也不能決定對他父親寧山河進行處罰,就算中武世界的規則讓寧山河無法逃過懲罰,他也要做這個改變規則的人,也要將寧山河帶走。
葉知秋那眼神隻是一閃而過,寧無缺心中的念頭也隻是在腦海中閃電般閃過,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全場眾人都被寧無缺的話所驚,贏氏一脈陰陽家以及衛家等的確早已作出破壞規則之舉的極大宗派和家族的人物臉上都帶著古怪神色,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深深的擔憂,很顯然,無論他們有多大的憑持和依靠,內心深處還是比較畏懼這種事情暴露出來的。
儒家道家墨家等家族的代表們則神色不定,多為作壁上觀的態度,笑容可掬的看著葉知秋,很明顯,現在的局麵已經因為寧無缺的出現和發言而演變成一種之前大家都沒有料到的局麵了,而這種局麵很明顯非常的敏感,一個處理不好,中武世界各大宗派和家族勢力苦苦維持了千年的和平假象便會立刻破滅,接下來的江湖,將會變成真正的殺戮江湖!
台上的葉知秋在冷冷的瞥了寧無缺一眼之後,神色卻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於除了寧無缺這個當事人之外,外人根本就沒能察覺到剛剛他對寧無缺起了強烈的殺心,隻見他蒼老而祥和的臉上依然神色不改,神色非常平靜的看著寧無缺,淡淡道:“你所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聽見這句話,寧無缺心頭陡然一沉,嘴角抽動了幾下,如果說之前他對昆侖宗以及整個中武世界的局勢還隻是一個自己揣測的懷疑的話,那麼現在,葉知秋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他的推斷是正確的,看來葉知秋或者說昆侖宗遇上了麻煩,還不敢挑明與承認贏氏一脈等勢力集團最近幾年的所作所為,他們有所忌憚,不想與這幾大勢力徹底撕破臉皮。
“不錯,小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贏氏一脈與衛家和陰陽家破壞規則,擾亂世俗間的政局,你可有證據?”葉知秋的話一問出來,贏鷹眼中一亮,也明白了葉知秋的態度,果斷的順著杆子往上爬。
端木真一與衛長卿等人自然紛紛附和,都要寧無缺將證據拿出來,甚至還表麵了態度,如若寧無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