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傅寒洲也不為難,去打了一盆水,浸濕了毛巾,給她擦拭著臉頰,以及手指。
“薇薇啊,天氣要變冷了,你還記得大學的時候,你為我織了一個手套,真的很暖和,我都戴破了,都不舍得扔呢。”
商薇聽著他的話,麵無表情,連半點動容都沒有。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跟自己講回憶。
大學裏的那些事情,基本上要被他講個遍了。
她轉移著話題,出聲逼問道:
“傅寒洲,你也是有家庭的人,溫倩兒和傅秀雲恐怕也不知道你的行蹤吧,找不到你,她們也快急死了吧。”
傅寒洲當沒聽她的話,撫摸著她白皙的手指,聲音溫柔:
“昨天我和麗莎聊天時,發現她也會針織,所以我拜托她教我織圍巾,以前都是你在為我付出,今後,我會傾盡所有對你好。”
“我不要!”
商薇忍不住,還是喊出了聲,哽咽道:
“我一點也不想回到過去,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在複原,我求你放我走,你不想你老婆和母親,但我真的好想厲戎琛……”
“砰!”
傅寒洲將毛巾砸在桌子上,捂著心口處道,“商薇,我也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這個地方,它為你疼了多少次。”
“我承認,過去的我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但對你的愛,我從未變過,從我們認識開始,沒有一分一秒我不是在想你,若不是因為酒店事件,我們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
他低吼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再是質問,而是哭泣時候的顫抖。
他哭了。
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無論走在哪裏,都備受矚目的他,此時,在她的麵前,像個要不到的糖的孩子。
哭得無助又委屈。
商薇的身體猛地一僵,不說話,緩緩閉上了眼,索性裝個渾然不知的啞巴。
“可你呢,為什麼,你偏要這麼逃離我?!”
傅寒洲彎下腰腹,緊捏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商薇的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搖晃出來,腦子裏一片眩暈,傅寒洲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冰涼。
她咬著唇,沒有反抗。
一點點的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漸漸流逝。
算了。
就這樣了。
與其被這樣毫無希望的囚禁,沒有自由,備受第二重人格的折磨,死亡或許是最後的解脫……
……
別墅。
商薇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他的人以及警察們基本上,把她跟傅寒洲的朋友,待過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這麼密集,就算是隻貓,都能找到線索。
可商薇,卻毫無半點音訊。
甚至,還有人判斷說,傅寒洲因破產加失明產生絕望念頭,拉著商薇自殺了。
但厲戎琛卻並不信,沒日沒夜的聯係,去尋找。
工作,他放下了,公司,他也沒去看。
導致於,厲氏集團的高層們都因為他的不作為,紛紛抗議。
在加上秦朗在背後早已積攢了勢力,花了點小心思,像他們送了點禮物,就收買了他們像厲戎琛遞了舉報信。
大體意思,要麼就從總裁位置上下來,要麼就把秦朗也安排進公司裏做副總。
厲戎琛心思不在,隻好妥協於二條。
當下,秦朗就要求舉辦了發布會,逼厲戎琛出席,親口說支持他進入厲氏。
厲戎琛都一一照做。
他的次次妥協,令厲朗極其得意,勾唇,像示威那般說:
“謝謝大哥的信任,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您盡管去找未婚妻,公司裏的事情都交給我替你分擔。”
他不留情麵的將他踩在腳底下。
說這話,無疑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告知,厲氏不在是他一個人做主。
商界圈,也即將不會是他厲戎琛一個人的天下!
厲戎琛鷹隼般的眼眸凝望著他,一派冷意,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咬著牙,硬是隱忍下來。
沉聲道,“那謝謝二弟了。”
“客氣什麼,也祝大哥您跟嫂子能夠早日的團聚。”
厲朗笑著點頭,周遭掌聲響起,他露出了勝利者的姿態,備受燈光矚目!
完成了任務,未等發布會結束,厲戎琛就下了台。
休息室門口,厲勝早已在等候,他看著麵前熒幕上的發布會直播,氣的渾身發顫。
厲戎琛走過去,恭敬的喊,“爸。”
“啪!”
厲勝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瞪著他,眼底裏都是怨恨:
“我辛苦了半輩子,才站到當家人的位置上,花了無數的金錢以及精力,扶持著你當上了厲總,可你卻硬生生毀了我的心血!”
厲戎琛臉上的巴掌印紅腫,卻連眉頭都沒有皺,嗓音沙啞的說:
“對不起,是我不孝。”
“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犧牲到這個地步,連魂都掉沒了。”
厲勝氣的呼吸急喘,雙眼布滿了陰狠,“別說她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人,我也會讓人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