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
葉微夏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葉微夏,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霍嚴深,我們結束吧。”
想起酒店裏出雙入對的畫麵,葉微夏心痛的無法呼吸,哪裏管的上霍嚴深的話是什麼意思?
此人絕非良人,鬥不過偏偏還愛慘了,此時若不跑,還等著任人魚肉嗎?
霍嚴深進入假日酒店沒多久就知道這是喬詩宛的一個局,急匆匆返回家裏,卻得到的是葉微夏出去未歸的消息。他坐在房間,從午夜守到了黎明,不知打了多少個電話,動用了多少手段,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霍嚴深都準備帶著人和喬詩宛撕破臉了,那個消失了一晚上的人,讓他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出現了。
不僅沒有半點悔意,還要提出分手。
看著電腦上容磊發來的一切就緒的信號,一口血好像逆著湧上心頭。
“葉微夏,你別不知好歹!”
“我”
葉微夏想再說點什麼,可電話那頭隻剩下嘟嘟的忙音。她不知好歹,是啊,大概就是因為她不知好歹,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模樣,做別人的替代品也樂不思蜀。
蒙濛已經上班,餐桌上給葉微夏留了豆漿油條做早餐,一張安慰的便利貼貼在餐桌上。葉微夏沒有任何胃口,臨走前倒是將那張為自己加油鼓勁的便利貼收進包裏。
就算這幾年來什麼都是假的,但這個一直叫她“葉微夏”的女孩一定會是真的。
既然決定結束和霍嚴深之間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決定做回自己,葉微夏沒有再去和霍嚴深的那個家,直奔著自己的小窩而去。
和霍嚴深那個安靜寬敞的地段不同,葉微夏住的地方地少人多,來這個城市裏討生活的生活在最底層的人都住在這裏。
哪怕是在這個嘈雜的環境裏,葉微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在自己家附近徘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千金小姐出身,在那裏都會散發出讓人無法忽視的光。喬詩宛一身灰色西裝並不是多打眼,但就是和周圍的泛泛之輩不一樣。
喬詩宛好像也發現了她,正自信優雅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葉小姐,我等你很久了,我想和你進屋談談。”
喬詩宛一開口,葉微夏便明白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她才是和霍嚴深一個世界的人,他們都是那麼自信從容,不卑不亢,優雅大氣。
不像自己,畏手畏腳,很多想法都不能隨心所欲的表達。
“好的。”
喬詩宛身後帶著兩個壯漢,僅有的“江湖經驗”告訴葉微夏,就算自己不讓她進來,她也會想辦法進去。
喬詩宛一身大牌坐在這狹小陳舊的房間裏顯得格格不入,葉微夏更是有一種無處可多的自卑。
雖然長相差不多,但誰是真的天鵝,誰是醜小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葉小姐,我這次來不是因為別的,我想讓你把我的身份還給我。我已經回到海城,嚴深身邊也不需要我的替身了,我可以親自照顧他。”
喬詩宛身上的優越感像櫥窗裏新款珠寶,能夠讓貧瘠如葉微夏這樣的人心裏滋生出無數負麵情緒。
她葉微夏有血有肉,有溫度有感情,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投入,不是沒有付出。為何在喬詩宛的口中,她離開就像是搬張椅子一樣容易?
贗品也有贗品的尊嚴。
“可霍嚴深沒有和我說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開始和結束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此刻的葉微夏在喬詩宛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在懸崖邊上抓著最後稻草垂死掙紮的可憐人,弄死她易如反掌。
“葉小姐,你不會還做著霍嚴深會看上你的春秋大夢吧?真是不自量力,我和你之間真是雲和泥之間的差別,隻要是個正常男人我想都會選擇我吧!”
喬詩宛嘲諷的笑聲充斥著這個狹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葉微夏死死堵住自己的耳朵。
“我沒有!我現在請你出去!”
被喬詩宛一針見血戳到內心最自卑最敏感的地方,葉微夏變得格外激動。她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不想再聽到她說任何話。
“就算我出去也免不了你要離開嚴深的命運,何必在這裏自欺欺人。霍嚴深把你當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葉微夏不過是他睹物思人的替身,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你當真以為你們之間有愛情呢?”
“滾!”
心裏最害怕的事情被人這樣一件件攤到台麵上逼著自己麵對,葉微夏用盡自己全身力氣,把喬詩宛推出了自己的房間。
可就算把喬詩宛推出了房間,她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是存在在葉微夏的心裏,揮散不去。
每次說要離開霍嚴深的人是她,可每次反悔的依舊是她。在喬詩宛來了之後,葉微夏再一次認識到霍嚴深對於自己有多麼重要。早上霍嚴深拒絕她結束合同,倒是成了她現在唯一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