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嚴深回到家,從車上下來,看見二樓臥室裏忙碌的人影,連車門都來不及關,直接衝到了二樓。
沒錯,是她。
是他許久未見的小妻子,正在房間裏忙碌著。她將櫃子裏自己之前帶過來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放在床上,旁邊是一個大大的旅行包。
“葉微夏,你這是在幹什麼?”
霍嚴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搶過她手中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板上。要是他沒有回來,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會這麼不聲不響地走掉?
他不會讓她從自己生命中離開,除非他死了。
“我沒有停過你母親的醫藥費,這件事我已經再查,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要走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三思。”
“啪。”
興許是這一巴掌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險些站不穩的葉微夏連連後退兩步,滿是恨意地盯著霍嚴深,手上傳來的劇痛也沒有讓她皺眉。
想起自己母親的眼睛,葉微夏隻恨自己不能扇得再重些。完全沒有想到,被自己打的那個人,是海城市無所不能的神,他的存在,無人撼動。
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在霍嚴深的臉上迅速顯形,火辣辣的疼讓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在這個女人心目中的地位。
既然如此,那些道歉和挽留又有什麼用呢?
“霍嚴深,這一巴掌是我替我媽打的。既然是你毀約在先,我們的合同就已經終止了。”葉微夏從自己包包裏翻出一個鮮紅的本本和有兩人簽名的白紙黑字,在霍嚴深麵前撕得粉碎。
上麵信誓旦旦的承諾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紙荒唐言罷了。
是啊,他現在連她是誰都記不得了,哪裏還會記得這上麵的承諾。喬小姐回來了,她葉微夏在他霍嚴深的心中,已經再無一席之地。
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屑,霍嚴深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終止合約我沒有意見,你可以繼續來我公司上班。”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背影。霍嚴深終於又變成了那個之前的他,那個待自己如陌生人一般的他。
葉微夏看著鏡中滿眼淚水的自己,哭著笑出聲音:“hi,葉微夏。”
興許是壓在尖頭的負擔太過沉重,徹底失戀的葉微夏反而沒有之前那幾次悲痛。果真,在生活麵前,心裏那些虛無縹緲的小矯情統統都會化為泡影。
母親動手術的費用全部是柯璟騰出的,加上住院每天都在增長的醫藥費,葉微夏不得不放下自己心裏的自尊,依舊去霍嚴深的公司上班。畢竟,那裏的工資待遇的確很優厚。
去了公司葉微夏才知道,自己之前擔心的事情完全不存在。像她這種小蝦米要想和霍嚴深碰麵,的確比登天還難。
原本還擔心碰見了尷尬,這下倒好,根本不需要有這種顧慮。消失得一幹二淨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葉微夏,不難難過啊!
從寫字樓出來,葉微夏匆匆忙忙地往公交車站趕去。要趁著天黑之前趕到醫院,為了節約錢,葉微夏沒有在醫院給母親定晚餐,而是自己回家做了在帶過去。
葉微夏小心翼翼地將鍋裏的排骨湯盛到保溫盒裏,帶上趕緊的碗筷,來不及喘口氣,葉微夏又重新出發,趕往醫院。
“你給我站住。”
聽見女人尖銳的叫聲,葉微夏完全沒有在意。她現在擔心的全是自己母親有沒有餓,哪裏管得著別人的恩怨情仇。
“喬詩宛,你給我站住!”
喬詩宛?葉微夏的腳步慢了下來,她緩緩地回過頭去,就看見喬婷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衝過來。
“你這個賤女人,你以為你躲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眼看著一個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臉上,還沒弄明白的葉微夏想起霍嚴深之前交過自己的防身術,輕輕鬆鬆地躲了過去。
喬婷見自己沒有打到,想起之前喬詩宛對自己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心有不甘,再次朝葉微夏撲過去。
由於剛剛為了避開喬婷的那一巴掌,葉微夏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樓梯邊緣。這次見喬婷再次朝自己撲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沒想到竟然一腳踩空,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下來。
身上的疼痛倒是不算什麼,最痛的還是剛剛踩空的那隻腳。
葉微夏忍著疼痛,站起身,跳著走向滾落的保溫盒。還好保溫盒夠結實,裏麵的湯沒有灑出來,不然今晚上母親的晚飯就沒有找落了。
“你想去哪裏!”
見葉微夏跳著遠去的背影,喬婷不依不饒地跟了上去,順手打翻了她懷裏的保溫盒。
來不及和喬婷理論,葉微夏趕緊隨著保溫盒滾落的方向跑去,結果再一次摔倒,眼見著保溫盒越滾越遠,她隻有爬著過去。
“小姑娘,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圍觀的人群中總算有人看不下去,撿起地上的保溫盒,扶起倒在地上的葉微夏,指責喬婷。
“我哪裏過分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不知道吧,這個女人被著自己老公在外麵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