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集團辦公室。
現在應該是工作的時間,但是整棟大廈裏顯得異常空曠,除了大廈下幾名眼神嚴肅的保安以外,各樓層的辦公室裏都是靜悄悄的,顯然沒有人在工作。
這是江陽添安排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顧宸見麵的事情,更不想把綁架了霍雨婷的事情泄露出去。
昨晚的行動讓他損失了一批最得力的手下,身邊隻有二十幾名還算不錯的手下,勉強能夠做事,但要指望他們對付霍嚴深以及他那些彪悍的手下,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了,所以江陽添不想過分刺激霍嚴深。
即便他的心裏再不想承認,現實就擺在麵前,他不是霍嚴深的對手。
每次想到這裏的時候,江陽添的心裏就像多了一根刺,讓他寢食難安,在得到手下劫持了霍雨婷的消息以後,他甚至想立刻殺了霍雨婷,以此消除霍嚴深留在他心裏的那一團龐大的陰影。
不過冷靜下來,他覺得霍雨婷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可以放在身邊,作為必要時保命的一張王牌。
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手裏輕搖著一杯盛滿紅酒的水晶酒杯,讓杯子裏的紅酒和空氣充分的接觸,因為氧化以後的紅酒味道會更好一些。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從走廊裏傳來,江陽添知道是手下押著顧宸和霍雨婷回來了。
輕輕的敲門聲,一個聲音試探著問:“老板?”
“請顧宸先生和霍雨婷小姐進來吧,你們守在門口,隻要見到一個陌生人就格殺勿論。”
江陽添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卻用很儒雅的聲音吩咐手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數矛盾糾結在一起形成的一個性格扭曲的生命體。
“是,老板。”
他的命令被手下堅定的執行著,江陽添和霍嚴深不一樣,霍嚴深的手下更多的敬畏他那獨一無二的氣質,而江陽添推行的卻是不聽話就去死的恐怖手段。
門開了,顧宸牽著霍雨婷的手,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裏。
江陽添現在不需要偽裝,所以沒有刻意的帶上程墨寒的麵具,現在露出來的是他的本來麵目,顧宸自然認識江陽添,對他和霍家的一些恩怨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抓霍雨婷還可以理解,隻是不知道他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顧宸,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最近怎麼樣?”
江陽添的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起身迎了上去,熱情而不失禮貌的和顧宸打著招呼,如果顧宸不是被人劫持到這裏,還真的以為江陽添就是他多年的老友一樣了。
“霍先生,如果你被七八個人劫持住,你會覺得怎麼樣呢?”
顧宸沒好氣的說,他的語氣裏帶著一根刺,無論是誰,被這樣的方式請到這裏,心裏都不會很愉快的。
他本來有些緊張,但仔細想想霍雨婷的分析,江陽添沒有當場殺了他,就證明是有事情要他去做,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是顧宸知道這件事一定關係重大,否則江陽添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劫持他了,想通了這一點,他忽然發現這是他的依仗,所以對江陽添的態度就不需要唯唯諾諾了。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有點小小的緊張,所以雖然他站在那裏目不斜視,但不斷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江陽添的反應。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江陽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而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為我手下的粗魯表示歉意,其實我隻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隻是不知道手下會弄出這麼大的事件來,改日我一定設宴為你和霍雨婷小姐壓驚。”
顧宸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霍雨婷卻笑了一下,把臉衝向江陽添所在的方向:“江陽添,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廢話了吧,有什麼事情最好直接說,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裏不方便的話,就先和顧宸談好了,這裏的空間這麼大,我隨便去哪裏都可以。”
江陽添的眼底閃過一抹凶狠的殺意,但是轉瞬即逝,他還是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的,嗬嗬一笑以後,他才慢悠悠的說:“霍雨婷小姐,其實本來你是可以旁聽的,隻是我擔心顧宸會因為你在這裏而擔上不必要的壓力,所以還是請你先出去休息一會,等我和顧宸談完了,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聊天。”
霍雨婷淡淡的一笑:“好的,不過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傷害他,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別人在江陽添的麵前說這句話,也許江陽添隻會當做一個笑話,但是這句話從霍家的人嘴裏說出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在海城,霍家的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既然眼前這個十分瘦弱的霍雨婷,也是充滿了能量的。
江陽添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他一直在隱忍自己的憤怒,但霍雨婷似乎是故意在激怒他一樣,總是在他心底最不願意提及的地方給上一點傷害,而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他暴怒,也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好吧,來人,請霍小姐出去坐坐,不要太遠,我一會還要和她聊一聊。”
江陽添強忍著殺人的衝動,對著門外說了一聲,立刻進來兩個手下,帶著霍雨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