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百裏鄴恒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墨染住的這個院子跟瀟湘閣本就離得不是很遠,她一邊慢慢悠悠的走過去,一邊覺得有哪裏覺得沒有對勁兒,但是又想不明白。
“太子妃,到了。”懷墨染一邊走一邊想事情,沒注意到已經到了,還是良辰出言提醒。
懷墨染回頭對良辰笑了笑,走進瀟湘閣,和上次來一樣,一片紅色的秋海棠真真是美極了。
瀟瀟依舊是一襲的白衣,看上去翩然若仙。而她眉間一股輕愁更是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的動了惻隱之心。
“姐姐,我能這麼叫你嗎?”瀟瀟含著盈盈笑意對懷墨染說道。
懷墨染淺笑,道:“別,你還是叫我墨染吧!”
瀟瀟也不糾結,立刻柔聲說道:“墨染,是我讓下人說是太子請你來的,否則我怕你不來,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說罷,便對著她的丫鬟說道:“安欣,去沏壺好茶來。”
懷墨染忽然覺得這個瀟瀟美則美矣,就是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個瀟瀟。總覺得她繞著彎子的炫耀,當即便沒了好臉色。
“不知道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懷墨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
瀟瀟勾唇,卻感覺不到半點笑意,朱唇輕啟,吐氣如蘭道:“上次墨染可是應承了我對弈一局的,瀟瀟技癢不知道墨染肯不肯賞臉。”
懷墨染同樣麵帶微笑,但是那冰冷的笑意確是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一掀下裙坐了下來,道:“好啊!”
懷墨染喜歡黑子,素來黑子先行,懷墨染的第一枚棋子便落在了左下角的星位上。
茶煙嫋嫋,清風徐徐,不知不覺棋局竟然呈現膠著狀態,白子突圍不出,黑子占不了先機。
“想不到墨染的棋藝竟如此精湛。”瀟瀟笑著扔下手中白子。
安欣拿了一件鬥篷替瀟瀟披上,而瀟瀟也很配合的輕聲咳嗽了兩下。
“彼此彼此,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懷墨染說道。
瀟瀟笑著點頭,轉而對安欣說:“安欣,替我送送墨染。”
安欣稱是,便走上前,懷墨染抬手婉拒了,心想這又不是多遠幹什麼還要送?當真是矯情的厲害,以後還是遠離這樣的人,免得自己以後也變得矯情。
正當她轉身之際,一陣秋風,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很快就沒有了。懷墨染在仔細嗅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
正走到瀟湘閣的門口,就見到百裏鄴恒走了過來。百裏鄴恒看見懷墨染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一副不悅的樣子,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懷墨染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雙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得著嗎?”
百裏鄴恒那如濃墨一般幽深的雙眸,透出一絲危險,他森然開口道:“沒有我允許不準踏足瀟湘閣。”
懷墨染頓時覺得胸腔之間有一股怒火,她瞪著百裏鄴恒,不屑的輕哧了一聲,道:“放心,就算你請我我也不愛來。”
“你!”百裏鄴恒被她噎了個正著,正要大聲嗬斥的時候,瀟瀟款款的走了出來。
“鄴恒,你誤會墨染了,是我讓她來陪我下棋的。”瀟瀟拉住了百裏鄴恒的衣袖,柔柔的說道。
百裏鄴恒趕緊將她攬進懷裏,說道:“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話,快進屋歇著。”
懷墨染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悄然走開了。
雖然她覺得這倆人是在秀恩愛,也很鄙視這種行為,但是心裏卻升起了落寞之感。
回到自己的房間,懷墨染才想起來她有事要和百裏鄴恒商量,剛才隻顧著跟他吵,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晚飯的時候,懷墨染讓良辰把飯菜端到房間裏吃,吃過晚飯之後,她便在找了些書籍來看。
今晚的月色很亮,雖不是滿月,但明亮的月光還是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懷墨染放下書,望著窗外的月亮,那天也是這樣的月色,他們一起在篝火下說出了退伍之後的願望,然而隻有神情是那麼的寥落,一直安靜地坐在火堆的不遠處。
也不知道他們完成任務了沒有,在那個世界裏,她是不是被追封為烈士了,有了烈士封號又怎麼樣,像她這樣的孤兒在世界上消失了又有誰能記得住呢!
根本沒有人關心她,一個人就是全世界。
忽然來了興致,她找來筆墨紙硯,在昏黃的燈光下畫了幾張圖,說真的她用起毛筆來真是一點都不習慣,畫壞了好幾張圖紙之後才算是適應了用毛筆寫字。
剛開始寫出來還是歪歪扭扭的,像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在紙上爬過似地。過了大半夜,才算是弄好了幾張像樣的圖紙。
懷墨染拿起圖紙,用嘴巴把墨跡吹幹,放在書案上,才滿意的躺在床上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