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鄴恒趕來的時候,看見懷墨染渾身是血,一時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覺得心裏有一團火在燒。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每次見到懷墨染,他的心情就很難平複。
他走上去,一把將懷墨染抱起來,連馬車都不坐,也沒有跟那些家丁交代一聲就直奔太子府。
懷墨染的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百裏鄴恒的衣服和手。
百裏鄴恒心裏很亂,隻想趕快回去,這是一種他從不曾體會過的慌亂,對,就是慌亂!
懷墨染可以感覺到百裏鄴恒現在心情不好,像是隨時要爆發的火山,於是忍著痛說道:“寧卿沒事,你別臭著一張臉啊!”
想起寧卿剛住進太子府的時候,懷墨染教寧卿爬樹,結果那個笨丫頭從樹上掉下來,被百裏鄴恒穩穩接住,將寧卿放下來之後百裏鄴恒劈頭蓋臉就罵她。
還警告她說要是寧卿有事,一定饒不了她。
百裏鄴恒冷眼看了一下懷裏臉色蒼白的人,不說話。
懷墨染也不說話了,背部那火辣辣的痛席卷而來,幾乎要讓她暈了,可惜意誌力堅定的她就是暈不了,醒著感受那種痛。
百裏鄴恒將她放在床上,由於傷在背部,她隻好趴著。隻聽見嘶嘶裂帛聲,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她知道百裏鄴恒將她的衣服撕碎了,露出傷口。
“喂……你是大夫嗎?幹什麼不給我找個大夫。”懷墨染忍著劇痛問道。
百裏鄴恒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隻聽他森然的開口道:“傷在後背。”
“傷在背後怎麼了?”懷墨染問道,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他說話的語氣倒冷的可以凍死人了,真是陰晴不定,揣測不得。
“女人的身體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看!”百裏鄴恒幾乎暴怒著吼出來的。
懷墨染一愣,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別的男人看和他百裏鄴恒看有什麼區別麼?她又不是真正的太子妃,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他這樣生氣算什麼事兒?
正想著,寧卿、良辰和美景也回來了。百裏鄴恒也幫懷墨染傷了藥簡單包紮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懷墨染看見美景跟著百裏鄴恒出去了,出神了一下子,隨即笑看著哭的跟淚人似地寧卿。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有沒有事啊?”寧卿一邊抹淚一邊問。
懷墨染表情一下變得很嚴肅,說道:“有事。”
“啊?!我現在就去讓父王請禦醫來給你看。”說著就要轉身卻被懷墨染一把抓住。
“著什麼急啊,我話沒說完。”懷墨染笑笑的看著她,覺得她也蠻可愛的,就是被大家寵著護著生出嬌蠻脾氣來,“你再叫我‘不要臉的女人’就有事了。”
寧卿頓時覺得自己被戲弄了,“討厭,你不要臉。”一生氣,一手啪的打在她背上。
隻聽一聲慘叫,百裏鄴恒和美景立刻奔進屋子。
寧卿一個勁兒的道歉,懷墨染現在根本沒力氣說話了,慘白著臉大口的喘氣。
百裏鄴恒掀開被子,看著紗布被血浸紅,沉聲道:“良辰帶寧卿出去,美景去拿凝碧膏來。”
美景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去把凝碧膏給拿來了,絲絲涼意浸透如肌膚,安撫了一些疼痛,沒那麼痛之後她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百裏鄴恒走出門,寧卿就守在門口,他看了寧卿一眼道:“跟我過來。”
寧卿身子輕顫,跟了過去。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寧卿第一次見到百裏鄴恒眼中透出責備的神情,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