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醉月樓,懷墨染才發現,此時正在飄雪,皎潔的月輝灑落下來,地麵上的皚皚白雪反射著慘淡的白光,這樣不是很明亮的光一直照著整條街。
墨染左右顧盼了一下,沒有發現馬車也沒有馬匹,難道是要走路去?
“穿雲騎馬先去重紫山莊了。”百裏鄴恒淡然的說道。
懷墨染怔怔的看著長街,問他:“難道要走路過去?”
百裏鄴恒沒有回答,隻是望著長街,像是在發呆。
“那你自己走過去吧,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懷墨染見百裏鄴恒沒有反映,於是帶著良辰準備返回太子府,正跨出第一步,忽然腰間被他重重的扣住,還沒來得及驚呼,整個人便已然離地。
風雪刮在臉上,如同刀割著皮膚一般的痛,一張嘴冷風便會灌進來,弄得連胃也跟著不舒服。
當腳踏實地的時候,懷墨染的臉都已經麻木了,被風吹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狠狠地剜了百裏鄴恒一眼,但對方卻並不在意,邁開步子就往重紫山莊裏麵走去。
她也隻好憤憤然的跟上,想到良辰被獨自留在醉月樓的門口,她不免有些擔憂。
“把良辰一個人扔在醉月樓沒事麼?”
百裏鄴恒漫不經心的回道:“她自己可以回去。”
於是懷墨染就沒有再說話了,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邊用手搓凍僵的臉一邊走。
重紫山莊隱匿在一片綠竹海裏,不過這個時節竹子全都變成光禿禿的竹竿兒,枯死卻沒有掉落的葉子合著白雪堆積在一起。
穿過回廊,來到望月樓。
夜四見主子來,拖著沉重的身體要下床行禮,被百裏鄴恒阻止了。
“夜四,你是怎麼受傷的?”百裏鄴恒問道。
夜四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剛剛醒過來精神和體力都還不是很好,他臉色蒼白,恭敬的回道:“在沉溪穀,我追著穿青衫的人過去的。“
夜四看了一眼懷墨染,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懷墨染轉身,“我回避一下,你們慢慢聊。”
“站住,夜四你繼續說。”百裏鄴恒嗬斥了一聲。
夜四略帶尷尬,但很快他就開始講訴事情的經過,他首先從懷裏摸出了一塊玉佩,交給百裏鄴恒。
懷墨染對那塊玉佩十分的熟悉,好像懷芳華和懷姚頌都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上麵還刻著一個懷字。
“辦完事回來,路過三皇子府的後門,看到一個穿著青袍的男人翻牆進了後院,我看那個人很可疑於是跟了進去,結果發現那個人跟懷芳華見了麵,當時由於距離太遠我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個男子走出三皇子府之後,故意把我引導了沉溪穀。”夜四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
“在沉溪穀跟那個人打了起來,但是對方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最後他掉落了這個玉佩。”夜四回憶完,臉色依舊蒼白,就像是剛剛才打完似地。
“看得出那人武功出自哪裏嗎?”百裏鄴恒手握玉佩,翻來覆去的看,但是玉佩就是普通的玉佩。
夜四搖了搖頭,他的臉色比剛才要白一些。百裏鄴恒點了點頭,隻對他說讓他好好休息養傷,其餘的不用操心。
夜四隻是抿唇,樣子看起來有點絕望的味道。
百裏鄴恒和懷墨染走出望月樓後,百裏鄴恒在對懷墨染發難,“你認識這玉佩嗎?”
懷墨染看著百裏鄴恒,知道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問,“認識,我見過兩個和這個一摸一樣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