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默默地走著,但是手臂的傷就是一直一直的流血。本來跑了那麼久那麼遠,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在這樣流血,她應該在五分鍾之內就會暈倒吧!
百裏鄴恒跟過來,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沉著臉不說話。懷墨染沒有掙紮,隻是閉上眼。
“那些喪屍中混有刺客,我想……”懷墨染疲倦的說道。
“不要說話。”百裏鄴恒堅定的打斷了她,然後抱著她很快的往回走。
很快就趕上了瀟瀟一行,瀟瀟看見百裏鄴恒追上來十分的開心,正要喊他,然而他卻像是一陣黑色的風,一下子就過去了。
她的眼神忽然就暗下來了,他沒有看到她,他的眼中全是焦急,他抱著一身是血的懷墨染,他是在為懷墨染焦急嗎?
妒忌,是的,就是妒忌!她妒忌懷墨染,從前的百裏鄴恒隻會這樣對她,隻會這樣擔心她,可是什麼時候變了?!
他的目光總是會注視著懷墨染,夜裏,他就在瀟湘苑裏凝視著在墨香閣起舞的她,他的目光不是一直都是追著她慕容瀟的嗎?怎麼會變了?
回到太子府,百裏鄴恒沒有將懷墨染送回墨香閣,而是直接去了穹窿樓。
他把懷墨染放在床上,撕開她的衣服,露出手上的手臂,整個手臂血淋淋的,根本看不清原來的白玉似的樣子。百裏鄴恒心裏又是一種痛擊。
他將止血藥全都倒在傷口上,然後派人去請禦醫過來看看。
她睜開眼看著他,自我調侃的說道:“別浪費了!這些喪屍有沒有毒還不知道,估計過不久我也要變成那個樣子了,你還是快點殺了我吧!”
說完了,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嗯,你的瀟瀟我賠不起啊!要剝皮的話,等我屍化之後把我綁起來在剝皮吧!這樣……”
“住口!”
懷墨染想說這樣就不會疼了,但是還沒說完就被百裏鄴恒的暴喝打斷。
“誰要你死了!給我好好地活著。”百裏鄴恒說完,便衝著一旁的侍女吼道:“去看看禦醫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就不用來了。”
話音剛落,那老太醫就一拐一拐的被人扶著進來了。不過那個侍從還是被百裏鄴恒嚇得不輕,臉色都從紅色變白再變灰。
那老太醫,更是被嚇得不輕,趕緊走過來參見百裏鄴恒。
百裏鄴恒本來就無名火大的不得了,見到老太醫來,便立刻吼道:“還不快看看病人。”
說完,就覺得自己隻要一看到懷墨染就火大的很,於是背著手走了出去。現在才想起來瀟瀟還在回來的路上。
他本想出去接瀟瀟,但是一想到良辰和美景陪著她,於是又轉身回了穹窿樓,站在懷墨染床頭看太醫幫她處理傷口。
“這傷怎麼樣?有毒嗎?”百裏鄴恒關切的問道。
老太醫包紮好傷口,才轉而回稟百裏鄴恒道:“隻是外傷,並沒有毒,休息幾日即可。不過太子妃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補一補身子,一麵落下病根兒。”
聽了老太醫的話,百裏鄴恒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賞。”然後轉而對一旁的侍從說道:“你去準備一些補品,燉好了送過來。”
懷墨染看著百裏鄴恒,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閉上眼睛就沉入了夢中。百裏鄴恒卻沒有離開,一直側身坐在床邊上,看著蒼白的懷墨染。
他還在細細的品味著,看著她落下懸崖那一刻的心情,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擔心,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仿佛靈魂都被抽幹了似地。
“恒,墨染怎麼樣?”瀟瀟回來之後,到墨香閣去看望懷墨染,但是懷墨染並沒有在墨香閣,一問下人才知道她在穹窿樓。
瀟瀟當時愣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回過神來。
穹窿樓,她隻有那一次去了穹窿樓一晚上,第二天百裏鄴恒立刻讓人送她回瀟湘苑。
百裏鄴恒看了一眼懷墨染,站起身來,“沒事,她手臂受了傷,失血過多,瀟瀟你沒事吧!可知道今天的刺客是什麼人派來的?”
“瀟瀟沒事,我沒有看出是刺客的來曆。”瀟瀟說謊了,她看出來了,而且還清楚的知道這些刺客和上次來刺殺的刺客是同一批。
百裏鄴恒點了點頭,說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瀟瀟點頭,本來還要說什的,但是她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在美景的陪同下回了瀟湘苑。
寧卿則留在這裏,守在懷墨染的身邊,嘟著嘴巴說道:“懷姐姐,對不起。如果你今天留在府裏處理事情,就不會受傷了。是我貪玩兒。”
懷墨染眼皮子動了幾下,睜開眼,看著她,坐起身來。
“不怪你,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別的人和事讓我出去。”懷墨染用左手去摸寧卿的腦袋。
百裏鄴恒見她坐起身來,皺了皺眉,很凶的說道:“受傷了還不躺下來,要是你廢了,我可先說好,太子府不養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