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麼?!”百裏扶蘇突然失態的吼道,他的麵容不再平靜,他顫抖著鬆開劍,看著緊咬牙關一點點拔出劍,每拔一下身上便湧出更多鮮血,她便痛的渾身抽.搐,淚眼婆娑的懷墨染,一顆心竟然無法遏製的痛起來。
懷墨染望著掙紮的良辰,拚命擠出一個蒼白的笑意,卻什麼也沒說。她還能說什麼?她一個人死了也便罷了,如今卻連良辰也要一起,她的內疚......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
此時,小魚兒和東籬亦愣在了那裏。小魚兒瞪大眼睛望著劍一點點被拔出來的模樣,望著那血如泉水般噴出來的模樣,竟然開始害怕起來。
疼......隻是看著都覺得周身不可遏製的疼......
東籬凝眉,他真的很想懷墨染就這樣死掉,可是為了他們的大業,和那個他們惹不起的男人,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去。想及此,他上前一步,手指迅速的封上懷墨染周身的幾處大穴,阻止她的血再往外冒,懷墨染卻好似已經是強弩之末,在他點過她的穴道後,她竟然也轟然倒地。
“墨染!”百裏扶蘇跌跌撞撞來到懷墨染身前蹲下,望著她毫無血色的麵容,和緊閉的似乎永遠都不會再睜開的雙眸,他的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小靈兒望著此時的百裏扶蘇,一顆心碎成了無數片,她搖頭後退道:“你們......你們為什麼不要這個女人死?”
百裏扶蘇心中有怒,東籬怕他說出什麼無法彌補的話,遂他在快狠準的將懷墨染腹中的劍抽出來的同時,冷聲道:“小靈兒,別鬧了。你應該知道,這個女人是那個將軍所要的人,若她真的死掉了,我們有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小靈兒默不作聲,想起那個人,她的臉上少有的閃過一分畏懼,旋即她不甘心的咬了咬唇道:“她可以活下來,但我一定要將最惡毒的蠱放在她的體內!”
此時,東籬正準備為懷墨染處理傷口,聽到這話後,他不由有些惱怒的轉身瞪著小靈兒道:“胡鬧!你若在她身上下蠱,那一位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到時候他以為我們對他不懷好意,你照樣小命不保!”
小靈兒今日被東籬訓了多次,不由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懷墨染如今是沒辦法整治了,遂她便將目光落到了一邊此時哭的一塌糊塗的良辰身上。
良辰被她那陰狠惡毒的眸光一盯,整個人汗毛直豎,她立在那裏,害怕的看著小靈兒一步步靠近,原以為自己一定必死無疑的時候,門外的一道聲音,立時讓小靈兒住了手。
“三皇子,您這是幹嘛呢?這裏沒有您要找的客人,哎喲......三皇子您慢點,那最後一間屋子裏是普通的客人......”是老鴇瓴月的聲音!
東籬三人均是一愣,旋即百裏扶蘇飛快的抱起懷墨染,冷聲道:“快撤!”
小靈兒卻不甘心,還要繼續,但那腳步聲已經停在了門口,遂東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立時將她拖拽著離開了。
門“嘭”的一身被推開,良辰瞪大眼睛望著麵色慌張的瓴月,知道方才是她使詐,立時“嗚嗚”的哭起來。
瓴月見房內隻有她一人,又看到地上一灘血跡和一柄滿是血的長劍,身子晃了晃,旋即忙奔到良辰身邊,將她嘴巴上的破布解下來,又忙不迭的為她解開繩子。
良辰放聲大哭,嗚咽道:“娘娘......娘娘出事了!”
瓴月眼眶紅了紅,她看了一眼此時床榻上的一具屍體,那是她醉月樓的四大花魁之一,今夜被一個覆了麵具的男子點了,孰知竟遭此橫禍。隻是,她死了便死了,竟連太子妃娘娘都遭遇了不測,瓴月隻覺得心中似被冰堵住了,使不上力氣。
好不容易幫良辰解開了繩子,良辰卻突然向前傾倒,瓴月忙扶住她,安慰道:“你莫著急,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重紫山莊的各位......”瓴月跟在太子和冷傲身邊這麼多年,也算沒有白跟,她見懷墨染一臉焦急便心知不妙,遂偷偷讓人觀察了一番,才知道醉月樓已經被包圍,她在隔壁房間偷聽了一番,知道不能再等下去,遂便心生一計。
她不過也是碰碰運氣,隻是做壞事的人總會心虛的,遂他們才會這樣急急的撤退吧。
“這裏不安全,良辰,快隨我來。”瓴月管不了那麼多,她並不能保證那人能不能去重紫山莊搬來救兵,卻擔心百裏扶蘇知道被騙後會再找回來,遂拉了良辰便匆匆離開。良辰任由她拖拽著,隻是一直在掉淚,口中喃喃不斷著“娘娘”二字。
重紫山莊。
在懷墨染走後沒多久,眾人便商量著違背她的話,勇闖醉月樓,誰知剛出了重紫山莊不遠,便聽人來報了這個消息,震驚之下,眾人紛紛往醉月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