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山洞中,燒了一半的柴火似乎已有多年,山洞一邊亂草堆積,一具白骨駭人的坐在草堆上,空洞的“目光”聳人的望著洞外。
懷墨染心頭一跳,旋即便鎮定下來。作為特種兵,她見過不少死屍,這的確沒有什麼嚇人的地方,隻是令她好奇的是,這人難道也是墜落懸崖的人麼?難道真的沒有出去的路?
偏過臉看了看此時滿頭冷汗的東籬,她無奈歎息,扶著其來到草堆旁,將他與那白骨放在一起,她口中喃喃道:“這位前輩,不好意思啊,霸占了你的位子實在是迫不得已。你如果要怪呢,便怪這個人吧。”
“啾啾啾啾~”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懷墨染警惕回眸,但見一隻乍一看通體火紅,然小巧的耳朵和脖下、爪子尖尖上一團雪白的小家夥立在不遠處。這是個什麼東西?狐狸?比狐狸小很多,狸貓?比狸貓漂亮許多。烏黑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長長卷曲的睫毛,尖尖的紅鼻頭,還有一張能咧嘴笑的漂亮三線小嘴,加上她那長長的漂亮到發光的長毛,比卡丘什麼的和它比,簡直弱爆了。
懷墨染斂了斂眉,天生對動物沒什麼好感的她,完全沒有一點愛心的說:“紅粉白,你在笑話我?”
那紅粉白聽到自己的名字,立時炸毛的跳起來,“啾啾啾啾”的叫著,懷墨染凶巴巴的叉著腰威脅道:“紅粉白,姐姐很忙的,你一邊涼快去。”說罷,便理也不理張牙舞爪的紅粉白,坐下來將小腹上的布扯開,隻見此時那布已經被血染透,傷口上那道裂痕中依舊冒著汩汩鮮血,她銀牙緊咬,拿出冷傲給她的金瘡藥,在小腹的傷口上灑了灑。
雖然有點草率,但她此時隻能抓緊時間這麼隨便處理處理,因為她還要趕快為東籬處理傷口,方才她探了一下東籬的額頭,發覺他竟然發燒了,加之他的傷口失血過多,再遲一點恐怕他真要掛了。
懷墨染草草的包紮了自己的傷口,便撕開東籬肩上的衣服,此時那傷口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幹涸的血和不斷湧出的血混合在一起,猙獰可怖,懷墨染拿著那金瘡藥,猶豫片刻後決定先去找些清水,可是方才走了那一路,她連一條河的影子都沒發現,去哪找水?
“啾啾啾啾~”這時,那紅粉白突然叫起來,懷墨染垂首,但見它抬著紅白相間的可愛爪子掩著嘴巴,一雙彎彎的眼睛裏似乎充滿了嘲諷。
懷墨染可沒心情跟它說話,誰知它似乎不準備讓她忽略自己的存在,但見它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東籬身邊,然後抬起自己的爪子,做出要拍上他傷口的模樣,懷墨染忙上前道:“紅粉白,你幹嘛?”
紅粉白咧著嘴,露出一口蹭亮的白牙,抬起爪子衝懷墨染擺擺手,懷墨染不知道它要做什麼,遂幹脆乖乖在一邊看著,反正拍一下也拍不死這混蛋,誰知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大吃一驚:隻見那紅粉白將手掌置於東籬的傷口之上,它的掌心突然便發出一陣紅光,而東籬的傷口在那紅光之中,竟一點點的愈合了,就連那些汙濁的血跡也消失不見了。
懷墨染整個人都呆住了,紅粉白幹完這件事以後,雙手抱胸,十分不屑的望著懷墨染,鼻孔朝天的模樣,似是在等待她發出崇拜的讚美之聲。
懷墨染不是吝嗇的人,遂她立時抓起了紅粉白,激動道:“小家夥,你好厲害啊!既然你這麼厲害,是不是也幫姐姐治治傷?”
紅粉白咧著嘴巴笑的嫵媚至極,旋即在懷墨染的期待中,搖搖頭。
懷墨染:“......”好吧,這小家夥一定是記仇了。
“紅粉白,姐姐剛剛錯了,你是最厲害最漂亮的,幫幫姐姐吧,不然......你可就是重色輕友了。”懷墨染摸著紅粉白的毛笑眯眯道。
紅粉白氣哼哼的磨著牙,搖搖頭,掙脫她的手上躥下跳起來,口中一直“啾啾啾啾”的叫著,似是不滿的控訴。
懷墨染立時明白了紅粉白的意思,人家是嫌棄這名字太難聽了,可是一時之間,她去哪裏給它想名字去。
肚子突然傳來“咕咕”叫聲,懷墨染懊惱的將紅粉白丟到地上,冷哼道:“你這家夥分明就是重色親友,可是我告訴你,你和這臭男人是‘跨物種戀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哼!”說罷她便往洞外走去。
“啾啾啾啾!”這時,紅粉白氣急敗壞的奔上前,企圖攔住懷墨染的路,它氣的直跳腳,一手指著懷墨染,一手指著不遠處昏迷的東籬。
懷墨染卻毫不留情的踹出一腳,將它踢飛多遠,冷哼一聲道:“你不是喜歡他麼?你看著他呀,老娘餓了,不陪你玩了。”說罷便看也不看紅粉白,氣哼哼的離開了。
紅粉白在身後氣急敗壞的望著懷墨染的背影“啾啾啾啾”的叫著,那淒厲的聲音如果翻譯成中文,指不定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謾罵錄。不過懷墨染可沒心情理它,東籬一會兒醒了就要吃東西補充體力,她自己也需要好好養傷,何況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找他們呢,遂她可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