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白微微頷首,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懷墨染鬆了一口氣,笑道:“那便好,今晚好好獎勵你。”
“啾啾啾啾~”
……
當東籬端著午膳過來時,紅粉白早已經沒了蹤跡,懷墨染則百無聊賴的繼續躺在榻上發呆,見是他過來,她不由有些好奇,揚眉道:“原來你真的沒有跟著你那好妹夫離開。”
東籬麵色一僵,旋即冷淡的掃了懷墨染一眼,冷冷道:“飯在這裏,你是要自己過來吃還是要丫鬟伺候。”
不等懷墨染開口,他又自說自話道:“我聽說你在太子府就不喜歡被人服侍,在這裏應該也不需要別人幫忙吧,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吃吧。”說罷,他便將飯菜放到了地上——這裏的人都打地鋪,懷墨染所躺的這個“塌”,其實也隻是比平常的地鋪高一個檔次。
東籬放下飯菜後便準備離開。懷墨染有些不爽的望著他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四,當他即將掀簾而出時,她卻冷不丁開口道:“不知道紅粉白在哪裏,我這說夢話的毛病看來是沒有人能治的了了。”
東籬身形微微一頓,旋即他放下簾賬,轉過臉來目光不善的望著此時含笑灩灩的懷墨染,冷聲不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用威脅這一招了?”
“許你們用,不許我用麼?”懷墨染輕笑出聲,麵上依舊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我知道你在氣什麼,隻是我明確告訴你,你氣也沒用,我本就沒打算給他踐行,隻是想看看他究竟是多麼的避我如蛇蠍……”
東籬微微蹙眉,他目光複雜的望著此時麵上一派輕鬆的懷墨染,這樣的她,卻讓他讀出了一絲傷感無奈。
百裏扶蘇的確怕她,怕她這樣性格的女子終究不願委曲求全,怕她在鮮於榮時麵前也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可是,若這個女子真的一心置他們於死地,他們也根本走不出這南疆軍營。
“朝廷的確出現了變故,否則他不會駁了你的情誼的。”鬼使神差的,東籬竟開口為百裏扶蘇解釋了一番,隻是,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是害怕懷墨染因怨怪百裏扶蘇而對他們不利,還是因為太討厭看到她這暗自傷悲的模樣。
懷墨染扯了扯嘴角,並沒有說什麼,然那一雙眸子卻帶了幾分笑意。
東籬聳了聳肩膀,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他避開她的目光,轉身便慌忙離開了。盡管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冷漠的對待這個女子了,因為,在山洞中時她那不辭辛勞的照顧,一直都鐫刻在他的記憶裏。
東籬覺得胸口有些悶,回到自己的帳篷中,他躺在榻上有些沒有精神,腦海中依舊是懷墨染方才的神情與話語,突然便有些失落,若這個女人不是與自己敵對的該多好?若有這樣的紅顏知己,也是美事一樁……
……
不知道東籬所想的懷墨染,在帳篷中吃過飯後,便百無聊賴的躺在那裏發了一整個下午的呆,她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輕而易舉的便能猜出發生了什麼——南疆與大華國下午明顯有交火,隻是從出兵的數量來看,下午的這一場戰役並不大,看來,百裏鄴恒采納了她的那些建議了。
想到百裏鄴恒,懷墨染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可遏製的加快了節奏,她一手捧著胸口,想要抑製這種緊張的感覺,然而心跳卻似在她手心跳的更快。
正在這時,一道慌亂的呼喊聲打破寧靜,懷墨染的雙眸也因著這突兀的一聲而微微眯了起來。
“快請郎中,將軍受傷了!”
伴著這個聲音,一群將士闖入營帳中,但見所有人身上都是鮮血淋漓,而最嚴重的當屬被一劍當胸穿過的鮮於榮時。
眾人慌亂之下並沒有多看懷墨染一眼,直到他們準備將鮮於榮時放到榻上,才發現榻上已經有人。
“將軍怎麼了?”懷墨染一邊識時務的撐起身子坐起來,讓他們將他放下去,一邊涼涼道。
雖然聲音涼涼的,但鮮於榮時還是很高興,他睜開一直閉緊的雙眸,似笑非笑的望著站在一旁的懷墨染,柔聲道:“你是在關心我麼?”
懷墨染不冷不熱道:“嗬……至少目前你還不能死,否則你們南疆敗了,我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東籬此時正好掀簾而入,聽到懷墨染的話,他不由心間發怵,有些擔憂的望向鮮於榮時,他卻意外的發現後者根本就沒有生氣,而且還笑得一臉開心。
看來,鮮於榮時被懷墨染迷得真的失了心智……東籬這樣想著,總覺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