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行飆車趕到醫院,問到謝淺然所在的搶救室,箭一般地衝了過去。一看到從裏邊出來的醫生,他一把抓住醫生,一臉的驚慌問道:“謝淺然怎樣了?”
“你是她親屬嗎?”醫生問道。
“我是她的丈夫,她情況怎樣了?”霍景行的利眸看著醫生,仿佛他的一句話就已經決定了他的生死一般。
“胸腔受到猛烈撞擊,內出血嚴重,必須馬上手術。另外,她的子宮內膜發現肌瘤,也必須進行手術,否則會引起大出血。這是手術同意書,你簽一下。”醫生簡單地說明情況,並將手中的手術同意書遞給霍景行。
聽到醫生的話,霍景行的臉色大變,差點站不穩腳,他看著那份同意書,看到裏邊寫著的有關手術中可能發生的風險,這是第一次,他覺得簽自己的名字是那樣艱難。
“病人的情況很危急,手術過程中很有可能會出現大出血或者休克的情況,你們家屬自己考慮,一定要快,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和死神搏鬥著的。”醫生說道。
霍景行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快要窒息停止了一般,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醫生說的話,看了看手術室大門,閉了閉眼眸,霍景行咬牙在同意書中簽下自己的名字,醫生拿過同意書,不敢多耽擱,立即進去了手術室。
霍景行終於站不穩腳,內心充滿著恐懼和無助,他靠在牆壁上,依靠那麵牆壁來支撐著自己,眼睛直直地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這是第一次,他感覺自己整顆心被抽離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整個人因為恐懼而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車禍,為什麼她會突然發生車禍?明明他才剛見到她不久,最多一刻鍾的時間,她已經躺在了手術室中,生死未卜。
霍景行的眼眶泛紅,如果他不讓她送蕭如萍來旋轉餐廳,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想著,霍景行的內心充滿了自責和痛苦,看著手術室仍舊還亮著的燈,他備受煎熬。
就在霍景行等著謝淺然手術完成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蕭如萍的電話,他心煩氣躁的掛掉,並將手機關機,此時的他,隻想等著謝淺然出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距離謝淺然進入手術室已經過了整整三個小時,謝淺然還在手術室裏邊沒有出來,霍景行整個人頹廢地蹲在門前,雙手抱頭靠著牆壁。
現在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和煎熬。
終於,在接近11點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霍景行驀然起身要去看謝淺然的情況。
可是,雖然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出來的卻不是謝淺然,而是兩名神色慌張的醫生和兩名護士。
“病人子宮出現大出血的症狀,需要立即輸血。”醫生說道:“可是她的血型特殊,屬於RH陰性血型,我們醫院血庫沒有這麼多這個血型的血。”
霍景行的心像是被淩遲著,醫生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淩遲著他的利刀,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在不斷地流血。
霍景行拿出手機開機,撥打了幾個電話,說的都是同一句話,“馬上到市醫院的抽血室,支票的金額你自己填。”
說完,霍景行轉眸看向醫生,“馬上為她進行輸血搶救!”
醫生看了看霍景行,然後轉身便又進去了手術室。
霍景行全身虛軟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的,他扯開了自己的領帶,鬆開襯衫的兩顆扣子,用力地呼吸著。
剛剛他打了電話給秦若萱和蕭如萍,他知道她們都是熊貓血的人,當初他就讓人去調查過,就因為她們罕見的血型,所以才能成為他緋聞的對象。
有一次謝淺然因為摔倒,撞到魚缸,當時看著那一地的血,他害怕極了,自從那一次後,他便開始讓人尋找RH陰性血型的人,為的就是防止謝淺然發生意外。
接近淩晨的時候,謝淺然終於從手術室出來,雖然手術很成功,可是謝淺然依舊昏迷之中,醫生說,那是因為她的大腦受到撞擊,車禍之前的腦震蕩還沒痊愈,這次再次受到衝撞,才會導致昏迷。
車禍之前腦震蕩?霍景行的腦海突然閃過那時謝父生日前幾天,謝淺然受傷的事情。
難道那時候她不隻是摔了一跤,而是發生了什麼,所以才造成腦震蕩。
霍景行在貴賓病房一直陪著謝淺然,看著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模樣,讓霍景行的心揪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