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心中擔憂著自己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下場,一邊開口問道:“師父……修行魔功就會被天下人不容嗎?”
師父點了點頭,笑到:“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對等的,你得到了什麼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修行者奪天地造化求長生,相比於比常人會更難有子嗣。妖族天生比人族擁有著強大的體魄,那麼他們卻又在天地道法的感悟上便遠不及人族。”
姬淮行下一禮,言道:“弟子明白了。”
“那就散了吧……”
……
……
丫丫送姬淮回了後山山洞,禁製依舊恢複,雖說是為了保護他,但囚禁依舊是囚禁。
二人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安安靜靜的坐著,少年少女,相對無言。
“回去吧丫丫師姐……”
“我陪陪你……”
“呃……”姬淮沉默著,不時朝她看去,心裏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那一張可愛的麵容,明明相識不久,卻好似一位多年老友,深深的長在了心裏。
“丫丫……你和蕭師兄……”
他說到一半朝沒再說下去,隻因丫丫的目光此時已然落在他這兒,四目相對,讓這少年也不免紅了臉頰。
“我母親是青樓女子,你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嗎?”丫丫突然開口問道。
姬淮若有所思,隨後言道:“以前聽家中下人們提到過,說是男人特別喜歡去的地方……我猜想或許和喝酒聽曲兒的茶館差不多太多吧?”
丫丫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遠空,搖了搖頭說到:“我不知道世人怎麼議論那個地方,但我很喜歡那裏。娘親去世後,那裏的姐姐們都很照顧我,也很喜歡我。師兄師姐們以為把我帶離那裏對我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都為我慶幸。但那個時候,隻有蕭師兄明白,我根本不在意那是個什麼地方,我隻是想和那些生活了多年的人在一起。”
此時丫丫見姬淮神情認真的聽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不免覺得有些不自在,隨後撇了撇嘴,轉過頭去:“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說我後悔來到這兒,那些不過是幼時的想法,現在想來我還是很感激師父師兄把我帶出來。至於蕭師兄,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對他有依賴有仰慕,但在得知他有心上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心了,你明白嗎?”
姬淮木訥的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你就不能說點什麼?”丫丫有些不悅。
“呃……我該說什麼……?”
丫丫臉色微紅,低頭言道:“你那時為何舍命救我?而今又為何願意替我頂罪?”
這一句倒是把姬淮給問懵了,搖了搖頭說到:“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丫丫眼神躲閃了幾分,隨後笑道:“呃……沒錯!現在我還是你師姐呢!以後有誰欺負你,報我名字!”
姬淮楞了楞神,欲言又止。
“你似乎一直都有什麼話想說?”丫丫開口問道。
“呃……師姐可還記得那日在山下,那個西域人叫出來了師父的名號,按道理你從未下山,我也剛入門。他不會知道你是師父的徒弟,但……”
丫丫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不自信,隨後目光冷冷的看向遠處,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那些人認識逍遙宗內部的人,甚至抓慕容雪也會是逍遙宗的某個人安排的,但玲瓏公主不追究,我也不願意去猜測此事是他所為!”
二人皆心知肚明,丫丫口中的他,是蕭師兄。或許六師兄燕雲歸為了保護某個人而和玲瓏公主達成了什麼約定,也許無涯師兄順水推舟,不再細查其中隱情。更或許三師姐李青菡故意放走他也是知道了什麼。
不然……為何明明一位被宗門長老陷害的無辜之人,會不明不白的逃走了?
姬淮想繼續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咽回了肚子裏,反正蕭師兄已經被逍遙宗除名了,就算他是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又如何呢?
師兄師姐們皆對他念及同門情誼,誰都願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不顧一切的幫助他。這樣的師門,如此團結,天下多少門派勢力能做到呢?
所以也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隻是丫丫那落寞神情,和眺望遠方深情的眼眸,看得他格外難受,說不清道不明。或許,她的心中最要緊的還是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