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是不是在發春?(1 /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帶布丁去兒童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她重度營養不良,而且微量元素也極度缺乏,指標很低,醫生看著我們的眼神很責備:“怎麼帶孩子的,怎麼能把孩子弄成這樣?知不知道就憑孩子的這些檢查報告我們醫院足以控告你們虐童。”

我媽眼淚嘩嘩流了一臉,軒轅小聲跟醫生解釋著,醫生聽完了麵帶歉疚之色,柔聲安慰我們:“孩子還小,慢慢調養完全沒問題,不要操之過急。”

“醫生,四個月孩子就變成了重度營養不良,我很想知道那家人到底給孩子吃了什麼?”

醫生歎了口氣:“按照這樣分析,估計每天能喝到米湯就不錯了,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怕時間長了長期營養不良會影響到腦部發育。”

一句話說的我們心裏冰涼,從昨晚回來布丁一聲都沒有哭過,也很少說話,隻是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們,她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軒轅她們。

我寧願相信是太久沒見我們而陌生,不是智商有問題。

開了很多藥,醫生也給布丁塗了藥膏,那藥膏塗之前醫生說會有點疼,布丁一直皺著眉頭,眼淚水在眼眶裏直轉圈圈可是也沒有掉下來。

“疼不疼布丁?”我摸摸她的小腦袋。

她不回答,用異於同齡孩子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好陌生,讓我心裏一驚。

我好難過,四個月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事情,我也許要花四年才能填補,或者讓布丁忘卻那些黑暗的日子。

“好在布丁還小,希望她長大會忘掉。”柳京說。

“是的,如果用我四年或者更長時間的壽命來交換她的遺忘,我願意。”我說,柳京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把睫毛膏弄花了,像隻餓瘦的大熊貓。

我們抱著布丁走出醫院,準備帶她出去逛一逛,買點她的東西,我問她想吃什麼,她盯著我看,怎麼都不說話。

“別急。”我媽拍拍我的肩膀:“孩子被嚇著了,過些日子就好了。妃妃,我們要請薄律師吃飯,這種大恩情雖然吃一頓飯不算什麼,但是好歹算我們的心意。”

我點點頭,掏出電話走到一邊去,剛翻到他的號碼,他的電話居然打過來了:“陳妃,你在哪裏?”

“兒童醫院門口。”

“好,你在門口的花壇那裏等我。”

十分鍾之後,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那麼快就到了,他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兩個人,低著頭,佝僂著背。

走近了我才發現是那個農家的夫妻倆,他們的眼神躲躲閃閃的,像做賊一樣。

“陳小姐。”男人陪著笑臉向我點著頭:“薄律師讓我們跟你來道個歉,對不起了。”他微微彎了彎腰,他身邊的女人低聲埋怨著:“道歉什麼,我們又沒犯法,孩子又不是我們偷來的,放在我們家四個月,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我們招誰惹誰了。”

若不是我不想讓布丁再看到這兩個人,給她造成更大的心理陰影,我真想把布丁抱過來讓他們看看這四個月他們把布丁弄成了什麼樣了。

她的身上全是疥瘡,小腿細的跟我的胳膊差不多,一張臉上隻有一雙大眼睛,從昨晚到現在,她隻說過四個字,不疼,不打。

這麼小的孩子會用謊言來換取自己的安全,可見她遭受過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說,高高地舉起手,我隻想狠狠地抽這兩個人,為我的布丁出口氣。

“陳妃。”薄牧野開口了,我以為他會阻攔我,但是他卻說:“我帶他們來就是給你打的,狠狠地打下去,昨晚我找到孩子的時候就發現她身上有傷,對那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這種人,狠狠地打。”

我不加思索地把巴掌落在那兩個人身上,他們抱著腦袋到處亂躲,女人甚至開始罵街:“關我們什麼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我打在他們的後背上,手心打的生疼,薄牧野拉住我,遞給我一根棍子,是個很結實的粗樹枝,估計打在身上挺疼的,我猶豫著沒有接。

“拿著。”他把樹枝又往我麵前遞了遞:“對待惡人千萬不要心慈手軟,他們怎麼對布丁的,你就怎麼對待他們。”

薄牧野在教我睚眥必報,我手裏握著樹枝高高舉著,卻打不下去,最後我還是徒勞的放下樹枝,看著薄牧野說:“我是不是特沒出息?”

他深深地看我,如果是柳京,她臉上一定會浮現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可是他的眼神很柔和,他拿過我手裏的樹枝扔在了花壇中,轉頭對那兩個人說:“找不到那個女人,我就會控告你們協助拐帶孩子,你們家就是疑似窩藏被拐孩子的窩點。”

“我的天哪!”女人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哀嚎起來:“我們真是好心辦錯事啊,上哪裏說理去啊!幫人家養了四個月孩子還要蹲大獄啊!”她哭喊著,來來往往的人都停下來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