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住在了鶴台,給軒轅和柳京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柳京電話裏笑的很奸詐:“妃妃你可得把握好機會,難得你這幅德行薄牧野不嫌棄,一舉把他拿下,讓他對你流連忘返離不開你。”
我懶得和她胡說八道,掛了電話,薄牧野就在我不遠的地方看我,我的手機話筒聲音太大,估計他已經聽到了。
頓時我的臉紅了,不過還好,我的臉姹紫嫣紅的,他應該看不出來。
但實際上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迤邐,薄牧野帶我進了一個房間,隻是站在門口告訴我,今晚我隻能淋浴不能泡澡,那樣會把傷口給泡開,然後他就走了,本來他是想在我腦門上印一個吻的,可是他捧著我的腦袋,額頭上除了紗布就是一個大包,他實在找不到地方,就象征性地在我的鼻尖上吻了吻,就關上門走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讓我留在這裏,是怕我這副樣子嚇著了布丁。
我倒也沒有期待什麼,畢竟我和連康還沒有離婚,雖然隻是分居。
我洗過澡,床上放著一件絲質的睡衣,穿在身上涼涼的,剛剛躺在床上,連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妃妃,怎麼樣,你跟大律師說了嗎?”
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下:“說了。”
“啊,真的?太好了,妃妃,你真能幹!”那頭的連康雀躍起來,他甚至嘴對著手機嘖的一聲親了一口:“妃妃,你真棒!那大律師說了再給我投資多少?”
“投資?”他可真夠貪的,還敢讓薄牧野給他投資嗎?“連康,能把這件事情平掉就行了,你還敢和薄牧野合作?”
“不是有你嗎,妃妃,有老婆萬事足,是不是?”
我實在聽不下去,掛掉了電話。
連康又發微信來,一連串的紅豔豔的嘴唇和玫瑰花,看的心裏一陣陣惡心。
門外有人敲門,我還沒起身,一個眉眼都在笑的樸實小姑娘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陳小姐,薄先生讓我給您送一杯牛奶進來。”
“哦,謝謝。”
她把牛奶遞到我的手裏,笑嘻嘻地站在我的床頭,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
“薄先生說讓我看您喝完才能走。”
我無語,他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歡喝牛奶,不過喝牛奶能安神,會讓我睡得好一點,所以我也隻能當著小姑娘的麵把牛奶一點點喝完,然後把空杯子放在她手裏的托盤上。
“陳小姐,晚安。”她退了出去。
別說,喝了牛奶,我很快就有了困意,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我沒有擇床,沒一會就睡著了。
那杯牛奶的功效真厲害,我居然一覺睡到第二天快中午,剛打開手機,連康的一大堆短信就擠進來,我知道他一定會騷擾我,所以我把電話給關機了。
他在短信裏說,不知道薄牧野怎麼操作的,反正他和客戶公司的訂單合約取消了,他沒有了債務,不過自然也沒有了合約,短信的最後他感謝了我和薄牧野對他的高抬貴手,但是還不無遺憾地說還是很想與我們合作,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對於他狗屁不通的比喻,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把短信刪掉了,他發短信給我肯定是薄牧野的電話他打不通。
我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我的臉好了很多,眼睛消腫了,嘴巴那裏也不紅了,這張臉總算能看一點了。我把額頭上的紗布給扯下來,換了一張創可貼,看上去沒那麼誇張。
今天陽光很好,在深秋有那麼好的陽光很難得了,我給軒轅打電話,準備帶布丁她們一起去香山看紅葉。
我來北京這麼多年,正兒八經地去香山看紅葉好像一次都沒有過,那時候和連康戀愛時我想去香山看紅葉,他總是說人擠人,去看的不是紅葉而是人的腦袋頂。
薄牧野已經去律師樓了,偌大的房子裏隻有昨天給我送牛奶的小姑娘,她穿著白色的製服,亭亭玉立的。我沒問她她到底在這個大莊園裏是做什麼的,總之現在我已經學會不去窺探薄牧野的秘密了,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一無所知。
餐桌上備了很妥帖的早餐,是我喜歡的清粥小菜,還有炸油餅,這麼市井的東西薄牧野都讓人給我準備了,他真是無微不至。
正吃著,二嫂的電話打進來,她那邊很吵,聲音相當嘈雜,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妃妃!”她大聲地對我說:“跟你說啊,你,這幾,天別接,連家人,任何電話!”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忽大忽小,我能聽出二嫂在竭盡全力地大聲說,但是她那邊的聲音太吵了,我隻聽到隻言片語。
“怎麼了,二嫂?”
“我的天哪!”她好像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一點的地方,她喘著粗氣說:“妃妃,連家人都瘋了,全家幾十口子打架,小孩哭大人鬧。”
“為什麼?”我放下筷子,聽到這些事情我就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