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以為今晚的緊急集合是偶然嗎?拭目以待吧!”他不再說話,鑽進了被子,把被子拉到頭頂。
我關上燈,睡在他的身邊,他在裝睡,裝了好久,裝到我都要睡著了,還聽到他不勻稱的呼吸聲。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本來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被昨晚折騰了一下,我的腦袋暈暈的。
薄牧野卻睡懶覺了,被子還是拉到頭頂,我掀開被子看看,他睡的很香,但是眉頭仍是皺成了小疙瘩,說起這父子倆這麼不融洽,但是皺眉頭的樣子卻是一模一樣。
世界上有兩種人,永遠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在一起,一種是完全不同的人,還有一種就是完全相同的人。
兩個自己坦誠相見,彼此都會排斥彼此。
他昨晚睡得晚,我不吵醒他,躡手躡腳換衣服走下樓。
很意外薄希甜姐妹都起來了,坐在餐桌邊等著吃早飯,,我還在奇怪,隻見薄牧野的父親從樓上下來,我才恍然大悟,薄牧野說他們家采用的是軍事化管理,果不其然,早上很早就起床。
昨晚沒有打招呼,今天看到薄牧野的父親,必須得鄭重地介紹一下自己。
他向我這邊走來,是不是常年走正步,他走路的姿勢格外好看,像一棵雪鬆一般挺直。
我緊張地心髒咚咚直跳,在心裏想好了開場白,剛準備張口,誰知他從我的麵前走過去,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那個誰,把粥端上來。”薄首長突然對我說,我愣了片刻連忙走進了廚房接過李阿姨手中的砂鍋。
“好燙的。”李阿姨說。
“沒事,我來。”我把砂鍋端到桌子上,打開蓋子,白粥的香氣飄了出來。
他坐的直直的,仿佛在等我給他盛飯,我把他麵前的空碗裝滿,坐到我昨晚坐的位置上。
“您好。”我清清嗓子準備介紹自己,他突然好像注意到了我似的,打量了我一下。
“哪個公司的?”
他問的我莫名其妙:“我自己開了家工作室。”
“哪個家政公司?”他又問。
我徹底犯傻了,什麼意思?我無助地看向我身邊的薄希甜和薄希希,她們麵無表情,沒打算幫我翻譯。
我窘迫地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薄牧野的母親從廚房裏走出來:“她是牧野的太太,我們的兒媳婦。”
“什麼?”薄首長騰的一下站起來:“誰同意的?誰認可的?”
我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他直勾勾地看著我,說真的,我的腿肚子也開始發抖了,他的眼神非常可怕,很凶狠,很暴戾,似乎裏麵會跳出一隻猛獸把我撕碎。
“我的太太,不需要別人的同意。”薄牧野的聲音從樓上響起來,他從樓上走下來,走到我的身邊來,摟著我的肩膀,幾乎挑釁地看著他的父親。
“薄牧野,沒有我的認可,什麼都不作數!”他父親狠狠拍著桌子,像是要把桌子拍裂一樣:“誰讓你自作主張,我們薄家的兒媳婦,必須是時卉,必須是!”
“我的字典裏,沒有什麼是必須。”薄牧野一字一句地嗆回去,我發現在他的父親麵前,薄牧野變成了一個叛逆的毛頭小子,他一定要用忤逆來表達自己。
客廳的氣氛變得很緊張,婆婆站在薄首長的後麵,表情十分平靜,仿佛這些與她不相幹。
她走過來坐在薄首長的身邊,拖過來一碗白粥,吃了一口:“嗯。”她讚許地點點頭:“今天的粥熬得剛剛好。”
“天天都是白粥,有什麼好吃的。”薄希希嘟囔了一句,立刻被薄首長聽見了。
“站起來!”他嚴厲地對薄希希說。
薄希希用小勺攪動著白粥,薄首長又喊了一聲:“站起來!”她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白粥怎麼了?白粥對不起你嗎?現在你們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孩子太多了,什麼都不知道要珍惜!一粥一飯得來不易,”他說著說著竟然跑題了,好像忘記了剛才還在反對我和薄牧野的事情。
話題變成了教育薄希希,薄牧野拉著我轉身要走,身後傳來婆婆的聲音。
“牧野,陳妃,坐下吃早飯!”她的聲音鏗鏘有力,說實話,婆婆對我並不太友善,她也沒什麼親和力,但是她的話總是很有說服力,我情不自禁會聽她的。
“坐下吃飯。”我小聲對薄牧野說。
誰知道薄牧野剛坐下,薄首長就站起來:“你出來,到花園裏等!”
他率先往花園裏走去,薄牧野看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跟著出去的意思。
“去吧!”我推他。
“我都知道他要說什麼,出去幹什麼?”
“去吧!”我用乞求的眼神看他,我也知道薄首長會對他說什麼,無非就是讓他休了我之類的,我發現我竟然有點了解薄首長這樣的人的脾氣,他雖然暴戾,但是直來直去,不會總是讓人猜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