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我拽拽她的衣服,這是醫院,我不想讓別人看笑話,正好醫生來查房。
看到連康的臉,醫生嚇了一跳:“這臉怎麼回事?我讓人給你上藥了嗎?”
連康的表情有些尷尬,要不是我懶得和他說話,我也想問問他臉上這黑乎乎的一片是什麼東西。
“我給搽的。”婆婆說:“香爐灰,一搽就不腫了。”
醫生啼笑皆非:“誰讓你們自己抹東西了?”
“這可是我們家供菩薩的香爐灰,我孫子們哪個摔了我就用這個抹,一抹就好了。”
“誰說的?不管供什麼菩薩的香爐灰都是香爐灰,有細菌的,傷口會感染發炎的!”醫生黑著臉:“搞什麼!快點洗掉。要不然出了問題,我們醫院是不會負責的!”
連康下床準備去洗臉,被婆婆按住:“你哪能下床啊,還燒著呢!”
大姑子去洗手間打了水給連康洗臉,醫生查看了一會,臨走時對我說:“狀態還好,燒也低下來了,沒什麼大礙,病房裏不要留那麼多人,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我讓姑子們和婆婆回去休息,這次她們沒有堅持,我讓柳京送她們,柳京還在生氣,嘟著嘴不吱聲。
“柳京,我知道你最好了,求你了,她們又不認識路。”我捏著她的耳垂哄她:“過幾天我們出去吃自助餐,吃到扶牆出來。”
她哼了一聲,我知道她會同意的,我在北京沒親人,最親的人除了連康就是她了。
她拎起包往外走,走了兩步跟我咬耳朵:“陳妃,這次可是一場硬仗,該忍就忍,不該忍的,你千萬別忍,還有連康的事情,絕對不能姑息!”
我點點頭,原則性的問題我不會含糊的。
她們都走了,病房裏隻剩下我和連康兩個人。
我窩在躺椅裏,閉著眼睛裝睡著。
突然我感覺到臉上熱烘烘的,睜眼一看,連康離我好近,他的臉洗幹淨了,也不怎麼腫了,嘴唇濕漉漉地貼在我的臉上。
我第一個反映就是推開他,心裏泛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妃妃。”他又在我麵前跪下來,抱著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肚子上麵:“求求你原諒我吧,昨天我真是昏頭了,我發誓昨天是第一次,她是對方公司的客戶代表,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犯了混。”他哭了,聲淚俱下。
看著他聳動的肩膀,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了,想起一大家子的人,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你家人怎麼來了?”我問。
“我不知道,醒來他們就在了。”
我想起來,連康應該不知道,他昨晚睡著的時候我接到了他姐的電話,當時我混亂著,就把醫院的地址說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趕來了。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事情,我們的事情等你的家人走了再說。”
隔壁床的大哥大姐進來了,我還沒有家醜外揚的勇氣:“你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