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說我過於浪漫主義,因為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雖然是單親,但是我媽給我創造了很好的物質條件。就像一匹小狼,身邊都是肉,不需要我親自去捕獵,所以當我遇到從小就自己覓食的另一匹狼,我怎樣才能鬥過它?
我不知道,腦子痛的厲害。
連康晚上主動來示好,我背對著他睡,他忽然抱住我,嚇了我一跳。
我心裏一陣惡心,他在我的眼裏也變成了一頭狼。
我推開他,然後起床去洗手間洗澡。
我剛站在淋浴底下,連康推門進來。
“妃妃,我想死你了。”他喘著粗氣,向我伸出手想要把抱我。
他用的方式是我不熟悉的,甚至有些下流和粗俗。
我拚命反抗“你放開我,連康!”我推不開他,他的身體滑膩膩的像鱔魚一般糾纏著我。
情急之下我穿著橡膠底的拖鞋的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抱著腳跳起來,卻不想地上很滑,他又沒穿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看起來摔得不輕。
我披上浴巾衝了出去,房裏空調開得很足,我一直在發抖,渾身篩糠一樣抖的不停。
連康在浴室裏爬了很久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身上的水直往下滴:“陳妃,你到底想幹什麼?”他惱羞成怒地跟我咆哮。
既然能站起來也能走出來就說明沒摔壞,我飛快地穿好睡衣:“你今天還是去客房睡。”
他走過來,氣得臉都變形了:“陳妃,你鬧的太離譜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別扭什麼?”
“我別扭什麼?”我把浴巾扔給他,我對他的裸體沒有半點興趣。
“我和李穎那檔子事告訴過你是被陷害的,而且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你到底要糾纏多久?”他朝我大吼,第一次這麼理直氣壯。
“一年多前的事情我不提,那麼這是什麼!”我指著他的胸口,剛才在浴室裏,他緊緊抱著我的時候我想我幹脆閉上眼睛承受了算了,難道真的和連康這樣別別扭扭下去?但是我一轉身就看到他的胸口處有一片紫紅色,很像激情時留下的紫癜瘢痕,俗稱種草莓。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我看不清他的臉有沒有紅,但是他立刻就用浴巾擋住了:“你又在亂想什麼,這是布丁咬的,今天抱著她玩,她趴在我的胸口又親又咬。”
“你在胡說。”我簡直太欽佩他的睜眼說瞎話:“女兒今天一大早就去打防疫針了,回來不太舒服有點發低熱,軒轅陪她在房裏睡覺一直都沒有出來,她什麼時候咬你的,是你的夢裏還是李穎的床上?”
“陳妃,你夠了!”我徹底惹怒了連康,他把浴巾狠狠丟在地上,拿起床上的衣服穿起來:“我從來不知道你也這樣無理取鬧!你的思想這麼肮髒!你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李穎,更重要的是,你侮辱了你自己!陳妃,你應該好好檢討檢討,你是怎麼做一個妻子做一個兒媳婦的!”
他摔門而去,又一次占了上風。
結婚三年,我們沒怎麼吵過架,從李穎住進來我們就一直吵個不停,但是沒有一次我能吵贏,他顧左右而言他,聲東擊西,我實在不是對手。
帶著一腦袋的水珠,我跌坐在地板上。
我好想哭,卻一滴眼淚水都沒有,胸腔裏像被火燒了一樣。那團火球熊熊燃燒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裂了。
軒轅給我發短信,李穎住在我們房間隔壁,軒轅住在李穎的房間隔壁,跟我隔了一個房間。
她說她會時刻關注著隔壁的動靜,因為住宅的隔音效果不會太好,若隔壁有什麼響動她一定能聽見。
後來一個晚上我也沒有接到軒轅的電話,那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連康睡在樓下沙發裏,黑眼圈嚴重的很,表情也很鬱悶。
李穎走過他的身邊,連看都沒看他。
他們看上去形同陌路,我卻覺得有點矯枉過正,怎麼都不正常。
軒轅跟我耳語:“我明明聽見連康的腳步聲在我房間門口走了好幾個來回。”
說明他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在他欲火焚身的時候鑽進李穎的房間,但是前提是很可能會暴露。
我頭痛欲裂,端著碗的手有點發抖,軒轅握住我的手:“妃妃,是不是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一樣,生活變得麵目全非?”
我點點頭,她說:“你要習慣起來,可怕的不是現狀,最可怕的是你寧願蒙蔽自己相信他。”
軒轅說的沒錯,我怕麵對現實,懷裏的布丁還小,難道真的要讓她過沒有父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