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飯我都在和她聊微信,女孩名叫薛湄湄,今年二十四,小我們四歲,還是我們的學妹,同一所大學畢業的。
“妃妃,你吃不吃飯,菜都涼了。”柳京用筷子敲我的碗:“和那個女孩說什麼?你還嫌事情不夠多?”
“那怎麼辦,她哭的那麼傷心我總不能不理她吧?”
“你就爛好心吧,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按她說的,鬱槐跟她說他要跟她分手娶你,鬱槐真的跟她那麼說的話那你們就有一腿。”柳京斜著眼瞅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交代?”
“交代你的鬼。”我放下手機繼續吃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麼。
吃了飯洗了碗,柳京還在我的耳邊嘮叨:“別再理那女孩了,我覺得她出現的有些蹊蹺。”
我也知道這事情有點不正常,可是我的性格就是沒辦法對她完全置之不理,於是我幾乎是陪她聊了半夜,後來快把我和鬱槐上大學戀愛的細節都給兜了個底朝天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昨晚睡得太晚。
布丁交給我媽和軒轅,我吃完早飯開車去上班,一路上手機響個不停我沒時間去看,然後到了公司就開會,一直弄到快十二點。
小張問我跟不跟她們一起去吃飯,我說不用了,給我帶一點就行了,我累得不行,實在不想動。
小張走出大門又折回來:“陳總,門外有人找。”
“誰啊?”
“一個女孩,長的挺漂亮的。”
我沒想起來是誰,等她走進我的辦公室時才看出來是薛湄湄。
她麵帶幽怨站在我的麵前:“我發了好多微信給你你也不回我,打電話你也不接。”
“薛小姐,我告訴你了我一找到鬱槐肯定會通知你,我沒通知你就是沒找到啊!”
“但是你為什麼躲著我?”
“我不是躲著你,我開了一上午的會,現在連飯還沒吃,你也看到了。”說真的,我有點煩了,這個女孩像是幽魂一樣緊跟著我不放,從昨天在超市裏看到她到現在她一直在糾纏著我。
“那我買飯給你吃吧!”
“不用了。”我馬上拒絕:“你回去吧,這是我辦公的地方,鬱槐我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我下逐客令,這是公司,等到我的員工來上班了看到算怎麼回事。
她居然還在沙發上坐下來了:“不,我就呆在這裏,反正鬱槐不在的家裏也不像個家,我寧願在這裏。”
我不寧願她在這裏,我捧著腦袋,頭疼欲裂:“你不上班嗎?”
她搖搖頭:“我畢業沒多久。”
“可是我要上班啊!”
“我不出聲,不說話,我就這麼坐著連手機都不玩,保證不發出一點聲音,你就當作看不見我。”
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裏我怎麼能當做看不見她?我真想說柳京那句口頭禪,她整天就是日了狗了日了狗了,我現在也特想說這句話,真是日了狗了。
我和鬱槐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不是上次遇見我都忘了他長什麼樣了,鬱槐很帥,韓國偶像的長相,難怪薛湄湄如此死心塌地。
“薛小姐,你這樣就是騷擾知道嗎,如果你堅持留在這裏我會打電話報警。”
她低著頭,接著一滴淚兩滴淚落在我的地板上,然後肩膀聳動地越來越厲害,她從哽咽到抽泣,然後是大哭。
我好怕現在小張回來給我送午飯,給她看到了我真沒法解釋。
“別哭了。”我把紙巾盒遞給她:“擦擦眼淚吧。”
我妥協了,沒有堅持趕走她,也許報警有用,但是對這樣柔弱的薛湄湄來說太殘忍。
小張給我帶飯回來看到薛湄湄特別吃驚,很八卦地偷偷問我:“那女孩是誰?為什麼一直坐在這裏?”
“表妹。”我含糊其辭地搪塞過去。
薛湄湄坐了一整個下午,她真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是她全程低著頭,黑黑的長發遮住了臉,如果不是白天我真覺得有一個女鬼坐在我的麵前。
有時候她從發絲裏看我,讓我不寒而栗。
連康給我打電話,催我下周那個孩子辦滿月的事情,我冷冷地拒絕:“你喜歡做便宜爸爸,我可不想做這個便宜媽媽。”
“妃妃,做人得有點同情心。”
我大笑著把電話掛掉,我發現隻要我不把連康當做正常人,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
突然,薛湄湄說話了:“你老公肯定很愛你吧?”
我抬起頭:“他最愛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