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現在沒有了工作,也就代表著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必須和連康的家人待在一起,昨晚搬進來完全是一時的衝動,今天早晨我就開始後悔,不應該聽柳京的。
我不知道每天的朝夕相處下來我能熬上幾天,但後麵發生的事情證明了,一分鍾都無法忍受。
柳京也被剁肉聲吵醒,黑著眼圈走出來,婆婆正扒著我的門口因為房間分配的問題跟我吵個沒完,柳京晃晃悠悠走過來,婆婆壓根沒放在眼裏。
“吵死了,讓不讓人睡覺?”柳京大吼一聲,婆婆回過頭瞧她一眼:“我在我兒子的家裏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一個外人還囉哩囉嗦的。”
“你兒子是強盜,是無賴,這個房子是搶來的!”柳京沒睡好的時候脾氣特別大,我看她兩腳分開,擺出架勢打算好好吵一架了。
我媽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站在我們麵前:“妃妃,柳京,不要吵了,跟我進來!”
“不是女人非得做潑婦,你們認為吵架能解決什麼事?”我媽的臉色發青,昨晚也沒睡好:“你們叫上軒轅,帶你們去捏腳放鬆一下,一大清早就吵架一天的運氣都會差。”
做大事情的就是做大事的人,我們毫不戀戰,她說得對,和我婆婆那種人根本說不出什麼道理來,我們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我婆婆還站在我的房門口往裏看。
“媽。”隻要沒離婚,我仍然這麼稱呼她:“我的行李放在這個房間裏,如果我發現它們挪動了位置或者怎樣,我就立刻報警。”
我不知道婆婆的臉氣的變成了什麼顏色,總之柳京挺開心的模樣,她說我婆婆的臉被氣成了鞋拔子。
我們四個出去放鬆了一天,買了很多日用品,自從布丁丟掉以後我很久沒有逛過街買過東西了,今天是第一次。
明天生活就會走上正軌,我還要繼續踏上尋找布丁的征途。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我們在外麵吃過了午飯,我們知道回去了肯定也不會有我們的飯吃,至於以後的日子吃飯的問題怎麼安排,還沒有想好。
我掏鑰匙開門,鑰匙插不進鑰匙孔,我第一個反應是不是鑰匙拿錯了,反複插了幾次,發現鑰匙沒拿錯,可就是插不進鑰匙孔裏。
柳京走過來試了試,突然抬起頭朝我大叫:“還試什麼試?明擺著他們把門鎖換了嘛!”
我真是慢半拍,現在才反應過來,我的鑰匙沒拿錯,既然打不開隻有他們換了門鎖才能解釋。
屋子裏飄出飯菜的香味,還有人的說話聲,金寶在屋裏哭的聲嘶力竭,裏麵吵吵嚷嚷。
我和我媽他們麵麵相覷,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換了門鎖。
“這麼無恥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以前真是小看了他們。”軒轅也忍不住了,柳京大力拍著門:“開門,開門!”
柳京拍了半天門,貓眼的小窗口才被打開,有隻眼睛出現在那裏:“幹嘛?敲什麼敲?”
光憑一隻眼睛根本看不出那是誰,我拉住柳京生怕她一腳就把我的貓眼給踹了。
“開門,為什麼換門鎖?”
“門鎖壞了就換一個唄!”裏麵的聲音我聽出來了,是徐花,洋洋得意的聲音。
“開門。”我說。
那隻眼睛離開了,好半天也沒有動靜。
柳京又要過去砸門,我拉住她:“別砸了,既然門鎖都換了就是不可能給我們開門的。”
“報警。”我媽的聲音:“說那麼多都沒用。”
我報了警,在等警察來的路上,我粗粗地算了下,這幾個月我進派出所和報警的次數快大於十次了。
我以前最常見的隻是路上的交通警,從來沒有如此頻繁地接觸人民警察,我不知道是哭是笑。
北京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十分鍾之內他們就開著警車來了,我們這個片區的警察看到我都認識了:“怎麼又是你們?”
“報告警察同誌。”柳京擠過來:“我們回家,但是鎖被換了,現在裏麵的人不讓我們進去。”
警察看看我:“誰是戶主?”
“我,和我老公。”我遞過身份證:“房產證和戶口本都在裏麵,我得進去才能給您看。”
警察接過來看看又還給了我,然後過去拍門。
警察拍門的效果比我好多了,隻幾下門就開了,徐花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看到警察有點傻眼。
“誰讓你們換了門鎖不讓戶主進來的?”警察進門就問,我們跟著走進去,一大家子人正圍著飯桌吃飯,二嫂蹭到我身邊小聲跟我嘀咕:“我想去開門,可是我要是去了老太婆就得把我們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