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貼上了封條?”我不解的,不是停電了嗎,怎麼會貼上了封條,難道連康又在搞鬼?
“你家大門口啊,貼上了法院和銀行的封條,看日期是今早才封的!”
我錯愕地看了軒轅一眼,她也疑惑地站起來:“怎麼回事?”
“柳京,你在哪?”
“我在你家門口,你馬上來吧!”
我讓軒轅在房間裏照顧布丁,然後開車回到了我家。
剛下車就看到車庫裏蹲滿了人,連康和公婆姑嫂他們都在,都在車庫裏躲著太陽。
柳京站在屋簷下,使勁向我招手:“妃妃,你快來!”
我跑過去,大門上果然貼著封條,我看了看上麵的章,有法院的也有銀行的,不像是假的,如果這一招連康都能想得出來,那他也太賤了。
連康耷拉著腦袋從車庫裏走出來:“陳妃,還款期過了,還不起貸款,房子被銀行收走了,擇日就會拍賣,房款抵貸款,剩下的還不了我們都要坐牢。”
“連康,這個公司跟我沒關係,你抵押了我的房子還要我和你一起還債?”大太陽底下,我渾身冰涼,這一天終於來了,我徹底失去了我的房子,這是我在北京打拚來的唯一一個有形的資產,也化為了烏有。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不還錢我們都要坐牢,懂不懂!”連康向我咆哮,仿佛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不替他還錢是我的錯,他用我的錢去追何歡伊也是我的錯,是非對錯在他的世界裏是顛倒的。
事到如今,我和他爭吵也沒什麼含義,回頭看了看我的房子,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它就不屬於我了。
婆婆的哭喊聲從車庫裏傳出來:“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娶了這種媳婦啊,真是家門不幸啊,搞得我們老了老了連個窩都沒有了!”
“陳妃,你是不是夠了!”連康瞪著我:“這一家老小冒著四十多度的高溫待在車庫裏,你是不是要看熱死幾個人你才高興?”
我發現金寶並不在車庫裏,徐花也不在,不用說一定是連康讓徐花先帶著金寶去哪裏避暑了,他怎麼會舍得熱著金寶。
我的房子被連康弄得讓銀行給收走了,我辛苦打拚來的東西沒有了他沒有感到一絲愧疚,而現在我不願意幫他還錢反而是我的錯,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有錢。
對,我有錢就是罪,我應該把我所有的錢都給連康。
有一種強盜理論,在夜晚,長得漂亮穿得性感的女性被色狼盯上,那是那個女人的錯,因為她的美麗招惹了色狼。而有錢人被綁架也是有錢人的錯,誰讓他有錢,才讓綁匪動了心。
也就是說,在這種人麵前,對方都應該是赤貧的,才讓他們不會動歪心思。
“好了吧,你們夫妻倆個爭房產,把我們給害苦了!”大姐站在車庫門口用報紙扇風:“你們倆爭就爭唄,還把我們給拖下水了,這幾天又是停電又是封房子的,這下可好,我們這麼多人睡大街去?”
我冷冷地看他們:“大姐,這房子抵不抵押都是我的,我給了你們棲身之所,你從來沒有感謝過我,現在反而來埋怨我?”
“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嘍!”大姐悻悻地轉過身去:“那不是還有我們康子一半嘍!真是沒見過這種老婆的,明明有錢也不肯拿給老公還債,真是心狠的要死要死的,還拚命逼他還錢!都說是丈母娘送給連康的嘍,現在又往回要!”
“就是覺得我們家好欺負唄!”婆婆也衝了出來,站在大太陽底下,披散著頭發,滿臉都是汗:“我們農村管婆娘都是棍棒啊,康子就是你寵,都是你給寵成這個樣子的!見死不救啊,見死不救啊!”她說著說著又貓著腰往我的懷裏頂,柳京護住我一把將她推開。
“你把妃妃燙成那個樣子你忘記了?”
“哪裏是我燙的嘍?連警察都說跟我沒關係,要是有關係還不關我進大牢?”
我知道,等會柳京肯定要罵我是最蠢最蠢的東郭先生,整天救一些永遠不會感恩圖報的狼。
可是沒辦法啊,我的習性就是救人,他們的習性就是咬人,天性使然。
眼前這一個兩個,我都不想一一吵架,人多口雜,每個人朝我吐口唾沫就能下一場小雨,何況連康言之鑿鑿,他跟我說的每一條歪理都理直氣壯,他從來沒覺得他有什麼錯,從頭到尾都沒錯。
事已至此,封也封了,再吵下去也於事無補,我對柳京說:“走吧!”
“陳妃!”連康不依不饒:“你考慮清楚了,不還錢的後果是坐牢!”
“要坐牢也是你先坐吧!”我笑著看他:“今天好像是最後一天,馬上我的律師就會向當地公安局彙報你的還款情況,今天截止十二點之前我沒有收齊一千萬,你明天就有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