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阿姨打了個招呼,晚上不做我們的飯,然後我們出去吃柳京一直很想去的我一個搞藝術品的朋友開的自助餐廳。
氛圍非常好,食材也很高端,人不多,所有菜品都是限量的,好東西不可能無止盡的買進來,要不然也不夠新鮮,每天隻限定二十個客人,所以柳京有錢也進不來。
裏麵大都是藝術圈裏的朋友,有幾個我是認識的,打了個招呼之後我端著盤子去拿菜,柳京已經紮在生鮮區出不來了。
她托了一整盤的海膽,她喜歡吃這個,說吃的時候還是活的,像猴腦,我說她太殘忍。
“你要是這麼愛吃海膽,幹脆我帶你去海鮮市場不得了。”
“這裏是經過烹飪的,高端就高端在烹飪的痕跡很少,既還原了食物本來的味道,還剔除了海鮮的腥味。”
“好吧,你既然愛吃就吃吧,小心拉肚子。”剛說完拉肚子,我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柳京轉過身看看我:“陳妃,別說你又惦記起金寶了,你這個賤骨頭,別管行不行?”
“行,不管,不管!”我高高地舉起手:“吃飯,吃它個天昏地暗。”
布丁喜歡甜品,這裏的甜品糖放得很少,甜味都來自新鮮水果的味道,所以我很放心地讓布丁多吃了一點。
柳京吃完海膽又吃生蠔,軒轅笑她在滋陰壯陽:“補得這麼好有什麼用,英雄無用武之地。”
“流氓。”柳京手口不停,我真擔心她的腸胃,不過柳京一向生猛不忌,活的紮實著呢!
吃著吃著,我就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布丁的笑顏,我想起在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的金寶。
我借口上廁所,然後在廁所門口給保姆打了個電話,她說金寶哭累了就睡了,我問有沒有人去看他,她說沒有。
一整天了,李穎真的沒有去?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狠下心的,想了想我又給她發過去一張照片,那是金寶剛從手術室裏出來身上插滿了管子的照片,當時拍下來是發給連康的,希望他看到後能來看看金寶,但是並沒有卵用。
現在我又把這張照片發給了李穎,也許孩子的親生母親看到了應該感觸會不同吧!
但是我失望了,我回到桌邊,吃了好一會也沒等來李穎的任何回信,柳京和軒轅盯著我,我隻好交代。
“我給李穎發了一張照片,她看到金寶的慘狀應該會去。”
“你管她會不會去?陳妃,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到此為止吧,他們管不管都和你沒關係。”
說是這麼說,我知道她們說得對,我自己都應接不暇了,還能顧得上金寶嗎?
我繼續吃,強顏歡笑的,其實一腦袋都是金寶哇哇大哭的樣子,今天沒有軒轅的飯菜,他一定不肯吃東西,他還在恢複期,吃的不好傷口就長不好,一歲多的小孩,不能還在打根基的時候就毀了。
我接到了薄牧野的電話,這段時間我挺顧不上他的,都是他去醫院默默陪我,今天我沒去醫院,我也沒跟他打電話,我想我的行蹤他應該都了如指掌。
他在電話裏輕聲笑:“聽李阿姨說你們去打牙祭了,也不帶我。”
說的我有點歉疚,雖然我知道他隻是一個玩笑,我說:“小地方,怕你不來。”
“再小的地方,隻要你在,我都願意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讓薄牧野又一次說這麼肉麻的話?他真是深諳何時撩撥女人是最佳時機,此時就不錯,我本來是抗拒的,竟然老老實實說了我的地址,他說:“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我顯得十分迷茫,柳京終於吃的半飽,從盤子上抬起頭:“薄牧野要來?”
“是。”我點頭。
布丁聽到薄牧野的名字,高興地喊:“爸爸,爸爸!”
“他不是爸爸!”柳京糾正她:“布丁的爸爸是軒轅,是幹媽,也可以是媽媽。”
“不對!”布丁皺著小眉頭:“爸爸是男的,你們都是女的!”
“怎麼了?”軒轅歪頭看著柳京:“你這態度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是薄律師的腦殘粉嗎?”
柳京悶悶地低下頭繼續吃,我也沒有必要瞞著軒轅,我看了看布丁,還好這個時侯她還聽不懂:“薄牧野有太太。”
“啊?”軒轅也吃了一驚:“怎麼會?是離婚了還是沒有?”
“沒有,他太太在美國,兩個月之後就會回來了。”我算了算,其實也沒有兩個月了,還有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