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五個黑人,他們。”何如沁停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們輪奸了我。”
其實聽到前半句我就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這件已經發生過很久的事情現在聽起來仍然很震撼,我突然覺得我很殘忍,一定要知道什麼真相讓何如沁把她不願意提起的往事給提起來。
“我很抱歉。”我說。
她搖搖頭:“發生過就是發生過,誰也不能抹殺掉是不是,就算你不願意想起也發生過了。”
“後來我被送到醫院,牧野知道後很自責,他覺得如果那天晚上他陪著我一起就不會發生那些事,其實也不一定,那就這是命,一切都有定數。”何如沁微笑著拍拍薄牧野的手:“剩下的你來說?”
“事情傳到國內,如沁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家來說是奇恥大辱,她父親震怒,和她母親趕到美國,差點要殺了如沁。”
“我不懂。”我插嘴:“如沁是受害者,她的父母應該要安慰她才對。”
“她父親隻會覺得這種事情為什麼單單會在她的身上發生,而不是別人,一定是她本身的問題,所以如沁等於遭受了第二次的打擊。”
我實在不懂,父母不應該是孩子受傷後的港灣嗎?為何會那樣?
“如沁出事之後,他父母之間也爆發了很大的爭執,他們家是男尊女卑的封建家庭,她父親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如沁的母親身上,認為是她母親管教的不好,我很內疚,所以當時做了一個決定,我跟她父親說和如沁結婚,給她一個婚姻。”薄牧野的語氣出奇地溫柔,何如沁的手一直搭在他的手臂上,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卻並不嫉妒,我相信了他們的故事,因為他們身上有讓我信服的地方,就是這麼簡單。
“在我的父親那輩認為,不論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要有男人肯娶我就圓滿了,我之所以答應牧野這麼做,是為了我媽媽,我不想讓她再受我父親的指責。我們在美國注冊結婚了,並且給了我父母一個婚禮,我們的婚姻就這麼簡單,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美國。”何如沁溫柔地注視著我。
“三年前,我母親去世了,我和牧野提過離婚的事情,他一直很忙,而且他的感情一直是空白,所以他說沒有離婚的必要,我們就一直維持著婚姻關係。”
“可是,你們看起來很配,這麼長久的婚姻關係沒有讓你們的感情更進一步?”這是我所關心的問題,何如沁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我要是男人肯定會愛上她,何況是那麼年的婚姻關係。
何如沁笑了笑,歪頭看著薄牧野:“要不你說吧!”
“她愛女人,不愛我。”薄牧野聳聳肩:“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的性取向,那時候在國內這還算雷區,所以一直保密,如沁在美國有愛人,偶爾回國看她母親才會回來。”薄牧野的語氣非常輕鬆,他們說完了,看著我:“陳妃,我們的故事就是這樣,聽起來很離奇,但是這是事實,我們的婚姻隨時都可以結束。”
真相是這樣,很難以想象,但是它卻是事實,我扭曲了他們在我心中的形象,差點把他們當作了變態。
我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何如沁站起來:“我去做飯,今晚我們吃火鍋好不好?”她走到廚房去了。
薄牧野坐到我的身邊來,握著我的手:“陳妃,我不是要刻意隱瞞,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這個故事,而且沒有經過如沁的同意我不能將她的隱私說出來,你知道的。”
我點點頭,帶著誤會了他們的不安和歉疚說:“抱歉,我真的不想打探何小姐的隱私,我沒想到是這樣的故事。”
“每個人的背後都會有一段你無法想象的艱難的故事,陳妃,請你相信我,我不是玩弄感情的混蛋。”他的目光真誠又坦誠,他這口深潭雖然深沉,可是清澈,我突然可以一眼望到底。
我為自己的淺薄而不信任感到臉紅,我跟自己糾結了這麼多天,把薄牧野想成了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卻從來沒有給他機會解釋。
“那,何歡伊。”我問了一半停住了,人不要那麼貪心,妄圖了解他所有的事情。
“你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
“何歡伊跟我說的完全不一樣,我從她的語氣裏感覺到她很在乎你們之間的婚姻。”
“為什麼?”薄牧野驚異地揚著眉毛:“我和何歡伊並不熟,事實上,她和她姐姐的關係也並不融洽,何歡伊是如沁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她的媽媽沒有名分。她們姐妹倆的關係很疏離,我們結婚的時候她才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