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幾分鍾,我看見連康的大姐滿臉喜色地走出來,想必卡裏的金額很讓她滿意,她走到我跟前,唾沫都飛到了我的臉上:“妃妃,走,大姐請你吃飯去!”
“吃飯就不用了,金額還對吧?”
“對對對,你是一個幹大事的,大姐相信你!”
“那密碼也改了嗎?”
“改了改了!”
“那行,我走了。”
“哎,妃妃。”她拉住我,我疑惑地看她:“還有什麼事?”
她的臉上突然呈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妃妃,這張卡隻有一張吧,不會有什麼附屬卡吧,別我這裏高興地很,回頭人家那另一張卡都給取光了。”
“又不是信用卡,怎麼會有附屬卡?不會的。”她的疑心還真不少,我含著冷笑:“你放心吧!”
“我看我辦個轉賬吧,這卡不是我的名字,看著心裏虛。”
她倒是蠻難纏的,一點都不好騙。
“大姐,轉賬是要付手續費的,而且一辦就是一百萬,銀行的手續很麻煩,我今天可沒有時間陪你弄這個。”
她眯著眼迎著陽光看著我,猶豫著:“那你再等我一下。”
我不知道她要幹嘛,一個農村婦女的自我防範意識還挺強的,我以前真是小看她了,連家隨便拎出一個人都是人精。
我有點忐忑,等了好一會她才從裏麵出來,手緊緊捂著她的腰包,剛才還癟癟的小腰包被塞得滿滿的,我反應過來,她是去取錢了。
她要看看她能不能取出卡裏的錢,昨天柳京告訴我,這張卡裏的錢隻能取出少許,就是怕大姐起疑心,我要佩服薄牧野的未卜先知。
她整張臉都洋溢著春風,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取了一萬塊呢!我們地裏一年的收成!”
我隻能恭喜她了:“是啊,那您這個錢掙得可真容易!”
她不以為杵:“不容易啊,想想看回去那麼多張嘴我都要堵上,妃妃,大姐要的真不算多啊,你看老二一張嘴就是一千兩百萬,這不是要逼死人嘛!”
我笑著點頭:“那是的,所以我還得感謝大姐。”
我們走到路口,路邊有個炸油餅的,香味飄過來,她立刻小跑過去買了一張油餅又跑回來往我的手裏塞。
“既然你不吃飯,那大姐買油餅給你吃!”
一張油餅兩塊錢,換了我一百萬,她的生意做的夠精的。
我把油餅推回去:“我吃過早飯了,大姐,別再推了,當心又掉到地上。”
她拿回去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裏:“知道你們有錢人不吃這個,像我們吃到油餅就不錯了。”
我站在原地:“我就不送你了。”
她捂著腰包:“不送了不送了,我坐公交車去!”
我笑著:“您現在是有錢人了,包裏還有那麼多錢,擠公交也不怕被偷!”
她笑開了花:“跟你比起來,我算什麼有錢人,你嘴裏漏一點我們農村人吃一年。”
剛好來了一輛公交車,她一邊吃著油餅一邊高聲喊著:“這裏還有人!這裏還有人!”她擠上了公交車,我透過窗戶看到她還捂著荷包,嘴裏塞著油餅大嚼。
她看到我,拚命跟我揮手,這次她對我最熱情的一次,我們做姑嫂三年多,這一次說過的話最多了。
這個小鬧劇結束了,等著大姐的是什麼,等著我的又是什麼,隻能拭目以待了。
目送完連康的大姐的公交車離開,我就回到了工作室,被婆婆的事情耽誤了好幾天都沒有去了,還有一個作品沒有完成,隻差一點點了。
我等待著連康家裏炸鍋,但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以後,二嫂給我打電話:“妃妃,什麼情況,連花跑掉了,剛才收拾收拾東西,鬼鬼祟祟地帶著老公孩子回老家了。”
她竟然跑掉了,原來壓根沒跟連家人商量好,再說怎麼可能,一千二百萬變成了一百萬,連家人也不可能同意。
“她問我要了一百萬。”
“啊,什麼?”二嫂在那頭蹦起來:“你給她了?”
“不給她她會跑掉?”
“什麼?你這個傻子!你你你,”二嫂好像被氣得不輕:“她問你要你就給她啊,早知道你這麼好騙,我也來問你要好了,你也給我錢吧,我不要一百萬,你給我十萬我就知足了。”
我輕笑,我知道二嫂在說氣話:“連家其他人知道嗎?”
“都沒在家,我一個人在家呢,她剛才回來偷偷摸摸地收拾東西,我剛好出來倒水喝,見她提著大包小包,我問她去哪,她說家裏有點事。騙誰啊,她一家幾口的都到北京來了,能有什麼事?”
“那,二嫂,就麻煩你廣播一下了,大姐拿走了我一百萬的事情。”